第五章（2 / 2）

而这一切就因为李念和两个男生出去玩，然后那些追求她而不得的男生妒忌了，他们选择了语言暴力来报复李念。徐牧成也是其中一个。

徐牧成妒忌得发疯了，他一直觉得他和李念是特别的，李念是他的。可是他约了李念那么多次，她都拒绝了，可是她居然答应跟别的男的出去玩。

于是他对这一切无动于衷，他的冷漠表明了他的态度。

13岁的李念每天被这些恶意伤害，一起去水潭探险的曾经的好朋友为了在这场风波里抽身，都选择了和李念形同陌路。她多么希望徐牧成可以站过来，给她一些庇护，或者一句安慰，但是他没有，他每天坐在那群男生中间，冷笑地看着那些男生嘻嘻哈哈朝她扔粉笔头，看着全年级的人高高在上地辱骂她，看着所有人肆意地伤害她。

李念和他都知道，全年级的人都在看他的态度，一旦徐牧成对李念表露出一丝厌恶，意味着大家都可以狂欢般地报复李念，可以把曾经高高在上的李念踩在脚下，多么大快人心。

徐牧成选择做刽子手，他默许了那些疯狂的行为，或者说推动了这些行为。

李念的所有骄傲自尊都被这场风波撕裂，那时候的李念不敢告诉父母，13岁的她独自一人面对这些滔天的恶意，自觉地把这一切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每天都过得无比漫长，她哭着入睡又哭着醒来，枕头湿了一边又换到另一边，每天的上学对她来说都是噩梦。

终于熬到毕业。徐牧成在考完小考那天就离开了小镇，回了s城。

许多同学突然联系她，对她重新友善，希望获得她的原谅，一时之间，这届六年级学生毕业后最流行的活动就是找李念道歉。

李念不想面对那些人，跑到乡下爷爷奶奶家躲。万幸父母工作地点变动，李念在上初中前也终于搬离了那个小镇，到了陌生的小城市开展她的新生活。

她和过去的所有人都断绝了联系。在新学校的她剪掉那头美丽的长发，把所有裙子锁在床底，把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场风波里很多人很多事情很多细节李念都已经遗忘了，好像2008年只是她做的一场噩梦，徐牧成在那场风波里对她的不好也在她的脑子里渐渐淡化。

但是很奇怪，她总是能很清晰地记得，那个2008年的初夏，路过篮球场的她看到在球场上抱着篮球的徐牧成在人群中对她用力地招手，大声叫她的名字，她看到他汗水滴到地上顷刻蒸发消失，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热烈耀眼；她还记得，每次徐牧成用好听的英语口音辅导她英语时，他黑硬的头发不经意扎到她的脸的刺痛和窗外永不停歇的蝉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