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下诅咒的后果(1 / 2)
当天夜里,有大秦市市民向有关机构反映,曾听见南山以北的深山老林有狐狸嗥叫,其声凄厉数许。与此同时,数万光年之外的大秦帝国,南山之巅,极寒之地,有狐嗥叫之声刺刺不休。
夜里,有紫气自西南腾云,北斗星魁以肉眼可辨识的速度移位。怪象平生,便有数几民众夙夜难安,或是一梦入黄粱,梦中皆为高楼大厦灯红酒绿的繁景,醒后不过是仓促一梦,此后江湖多了一路人,又名金船人,驶金船以千金换梦。
而夜色却渐渐弥漫了整个都市,花市黯淡下的晨光渐渐苏醒。
寂如坟墓的湖边,沉沉的声音骤然响起,如同裹挟了数千年的苍凉:“夜半三更在妖孽们准备出来游荡时,朝着长街北面第一根电线杆吹口哨。再扭头往南走,一直走,会看到传说中说过止戈为武的那个人堆起的一座坟山,他说那是他的京观。
紧接着他会提出用他的弓和你换你翅膀下的一根羽毛,不要答应,他只是想一根根拔光它。
但是你的下肢已然僵硬动弹不得,之后他可能会问你饿不饿,或是瞎扯些别的,谈起你的事情,但无论他说了什么都不要吃他递过来的马肉。
倘若这些你都做了,那么渡河的时候也可以回头看看,河中摇曳的影子,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湖边的老乞丐慢慢悠悠饮一口热茶,朝着北面背对电线杆聆听的青年伸出手:“老板,给根烟。”
沈沂的脚麻痹了,暗骂了一声死老头子大半夜跑出来吓人,颤抖地捂着抽搐的心口扔了包烟给他。
即使强忍不适,那股感觉却捣着他,一寸寸蔓延过整只大腿根,跑到半路又想起他没火,就又面目狰狞地回去扔了打火机给老烟鬼。
却始终没看到老乞丐望着他转身的背影泪花一片。
他面色狰狞地抱膝,牙齿陷入柔软唇瓣,变了颜色,直到那阵痛觉渐渐消散,才他瘫软回床。思绪慢慢模糊,飘零散落的一片花白,疲惫而无措地望向天花板。
沈沂终究还是起身朝外,暮色中白气腾腾,渲染入茫茫然然的夜色。
只是双腿就忽如注了铅,不受控制地朝前去,他惊住了,双手揽过路过的老树,死死不肯挪,任是双手磨出一片鲜红,还是被双腿拖着往前。
“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救命啊,鬼附身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爸妈啊,在天之灵快出来啊!”
任是沈沂嘶哑着喉咙喊了半晌也毫无声息:”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鬼地方了吗?我还没活够啊。烧了那么多年的信纸。”
跨过一块墓地的时候,忽的就停下了,他猛然大喜,以为得救,腿却仍是拔不动,只是耳畔忽传来夜莺歌喉婉转,“有一天我会把你杀死
你的坟墓在哭
我会站在上面狂笑
笑得像在哭
不会烂醉不会自杀或谋杀
我会看你枯萎得像只玫瑰
看你暗自垂泪
看我一团死气兀自遭罪
看我溺亡思念再不喜不悲。”
他忽的的哽了声,眼皮底下有一团光,朦朦胧胧捣向远方,是将他照亮的一团火,意识也涣散。
沈沂感到自己在微笑,那笑中含悒,泪一滴滴溅落泥,朝着那光源处,如同婴儿回归母亲腹中那样,为光芒温暖包围。
有一个声音轻柔如同吹口哨那般萦绕耳际,羽毛飘悬,他足下的平地消失了,是棉花的触感,只是轻飘飘地浮在云端。
却霎时传来腥气浓郁,口齿间被硬塞了一块肉,已经被剁成肉泥的,一点点从他的喉咙流下入胃,又开始抽搐。
这该死的。
忽闻一个庄重肃穆的声音自天敲响,如圣钟轰鸣,沈沂却如五雷轰顶。
天道,地,昆仑,玄黄,以及一系列模模糊糊的他记得不清的话。
在那一霎那,数千米之外的的洞窟缓缓开启。
洞窟静了三十亿年,冰棱欲坠,有玄鸟低鸣于岸,青骊鸾凤嘶唳着溅入神州大地的余音,羽翅划过九天,落下神迹光辉万丈,草木蛰伏着猎人的双目,九尾的尾翼绒羽轻飘飘游过,生机散了,只剩断肢的残骸。
遁入冰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