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窥二人窃窃谈（2 / 2）

仿佛生怕子孚不信，夷沐对天发誓道，“我若是骗你，就罚我变成一条小狗，天天对子孚摇尾祈怜！”

子孚终是没忍住笑了，不过原则问题还是不肯放松，“我还是想尽早离开此处，舒大人的单子，你若是摆不下面子拒绝，那我去说。”

夷沐见他如此坚持，脸纠得如一根苦瓜似的，扳着手指头对子孚一一盘算道，“如若顺利完成舒员外这单子，我们至少能逍遥过活上三年了，这比大生意，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相反，单子已压定，如若我们现下毫不作为便背信契约，那可就是让赔上十锭金子的，那我们这几年存的老本，可就赔光了呀，我们铺草席去大街上乞讨去吗？好子孚，你平日里可是最会算账的，怎么今日，竟糊涂起来了？”

“不是我糊涂---”

夷沐两只眼睛向上一挑，“那是我糊涂？子孚，我平日里多吃半锭金子，你都会说道我好半天的，这下可是十锭金子啊。”

子孚见说不过他，干脆认道，“算是我糊涂。”

“那你是不是同意---”

“可我是宁愿糊涂一回。”

“为何啊？”

夷沐头都疼了，子孚平日里基本上对他可是百依百顺的，怎生今日，一直不肯松口，若只是为了那十锭金子，那他为了子孚，罢也就罢了，横竖千金难买君课乐意么，可是今日一见那魔头欺负弱小的模样，他实在是忍不下去，若不将这魔头拎出陵阳县，这里的百姓，还不知要受那欺世之人多少苦头。

“因为......”

夷沐凑头过去，想仔仔细细地听明白他此次这般固执的原因，“因为什么？”

子孚憋了又憋，终于憋出一句，“......因为我不舒服。”

他觉得这话听着实在娇气不过，他也从没有这般用自己裹挟过夷沐，但以他对夷沐的了解，这样的借口，反倒是更能让夷沐妥协。

“好吧，小管家，就为了你这不舒服，我们去毁约吧。”

夷沐无奈地耸肩，固然他还是想留下把这单子给做了，可子孚都这样说了，也甭管真的假的，还能怎么办呢？

夷沐直接从屋檐上跳下来，溅起脚边一层泥沙，而子孚素来轻功了得，纵身一跃，足尖轻点，便已经飘然落地，未扬起一丝尘土，也更未坏了自身的空灵气韵。

见他这般自如，夷沐恁是“啧啧”了好几声，佯装不满道，“你说你，何故每次都这般埋汰我，罢了罢了，还好我也不曾妄自菲薄。”

子孚哪有埋汰他的心思，他倒是好几次主动想教他这些轻功，奈何这轻功实在是讲究一个“静”字，他压根耐不住性子学这些东西。

“那我今天再教你一种新---”

“我说今天天气倒是真好，子孚你觉得呢！”

子孚见他双眼直勾勾地瞪着天空，好一番苦闷，却偏偏要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免得又压不住嘴里的笑声。

此时明明是鹅毛大雪纷纷落，落得人浑身发冷，子孚却以笑颜应道，“我也觉得好。”

夷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心里头却不知对谁发着气似地抱怨着：这鬼天气，好个屁！子孚你这个傻小子，镇定自若地扯谎，到底违心不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