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2）

丽萸用两团鬼火跟着贪生，听了七七八八。虽然最后被他识破，倒也无伤大雅，看看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早点去向护法报告。

“不可能。兄长绝不会修习阴阳调和之术，这绝无可能。”

贪生料到了严舒的反应，“不过一家之言，无须上心。”可他深深地明白，无论是一家之言，还是千夫所指，石块不论大小，落入井里总会 掀起水花。

严舒的心里种下了疑惑的种子，亟待发芽。

贪生也不想陷入尴尬的局面，虽然他明白世上有太多的人只愿意接受能够臆想的事实。“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是啊，不过一家之言，虚实还未可知。走吧。”

贪生突然想到先前严舒为自己敲响貔貅鼓时难以站稳的样子，“你还能腾云吗？”

严舒露出安心的笑容，却也难掩疲惫。“可以。”

贪生从井上跳了起来，走在前头。渝州境内，除试新大会期间，禁止腾云，所以两人在脚下施了术法，步步生风，很快就要离开渝州。

“来来来，最后几只，手快有，手慢无，看上的大爷可别犹豫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贪生一听，这人说的，怎么这么像凡界的吆喝，再一看，果然有脸还留着破门的印记。或许是因为他身上带着的那一丝烟火气，贪生停下了脚步。

此人卖的都是些开了灵智的兽类，大到熊、狮，小至雏鸟，虽算不得奇观一处，也还算热闹。

“看中了？”严舒问。

“没什么新鲜的，鸟兽鼓噪，本想买只兔子回去，算了，走吧。”

当商人的，哪有耳朵不好，眼神不好的。“哎，等等，那边那位公子，谁说我这没有兔子的？”

贪生回头，“雌兔还是雄兔？”

那人脑袋一转，“甭管雌兔雄兔，我这只兔子，跑起来可快的很。”

贪生冲着严舒一眨眼，严舒还愣愣的没反应。

“口说无凭，拿出来看看。”

严舒后知后觉，“眼见为实。”

摊主当真拿出一只兔子来，“公子您看，公子您瞧，这白兔的腿，蹬得多有力。”

“可这一只灵智未开。”贪生又给严舒使了眼色。

“看起来资质不足。”

“公子若真心喜欢，可以算你便宜些。”

“你这只可是雄的？真是可惜，本想着给那只兔子找个伴，也好派遣寂寞。”

“此言差矣，不是伴侣，也可以是挚友，何愁寂寞难耐？”

严舒竟在一旁点头。

“当真没有雌兔？”

摊主面露难色，“倒也不是没有……只是这只雌兔……”拿出来一看，还有些娇羞，竟是一只棕毛雌兔。

“啧，这兔子真是丑不可奈。”连路过的修者都看不下去。

谁知道贪生怀里的兔子突然跑出来，没和白毛雄兔亲近，倒是在棕色雌兔身边久久不肯离开。贪生见状道：“公子，这只雌兔长着棕毛，也 难看了。不如不要了吧？”

严舒只道一句：“好。”

贪生揣着两只雄兔在怀里，站在严舒的云尾，回了却云。

丽萸先他们一步回到却云，急急忙忙地去找右护法禀报。

“护法，傅贪生与严舒今日下山，去了渝州。”

“做了什么？”

丽萸上前一步，“严舒替傅贪生订制了一套成衣，他们下月应该还会再去。还有一件事，丽萸不知当讲不当讲……”

“直说便是。”

“此事说大也大，还请护法附耳过来。”

右护法侧耳，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丽萸一字一句地说道：“傅贪生到处打听叛徒严妄愚的事。”

“当真？”牵扯到严妄愚，自己可不好下决断。“如此，我需要立刻禀报掌门。”右护法快步离开。

丽萸双眼盯着他离去的方向，殷殷期盼，右护法也没有回头多说一句。明月当空，心事说与谁人知。丽萸就着冷风回了四方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