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长生殿外,冬儿正打算入殿。
“星辰朔流,往来三千,取法日月,知更万年。阴阳化三元,四季养五谷。六气催七情,八宝定九州。解厄!”福祸依口中念唱咒词,砂砾时合时散,珠中似有血光之象。
禄仙游眉头紧锁,福老头的占卜之术从来以小见大,难见血色,呈此凶象,必事出有因,凶多吉少。只怕由此招来的灾厄之象也非同小可。 一会动起手来,自己心爱的几名弟子难免受到牵连,自己也无法自在施展逐鹿与摘星,“你们都出去!”
“师傅。”
珠中血雾弥漫,仿佛要将灵兽双目胀裂,灾厄之象倾之欲出。“走!”禄仙游双手呈顶仙礼道之姿,释出强大的气场。真气形成巨大的抗拒 圈,将春、夏、秋三人震出殿,随后真气圈聚拢收束,围绕殿外,成了保护的屏障,成功将赶来的冬儿也拦在殿外。
“师傅……”冬儿不明所以,转而向三位师兄问道:“师兄,殿内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们全都站在殿外,无所行动?”
“冬儿,情况有变。占卜所招致的灾厄之象远比预料中强大。”红衣男子道。
“远冬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如此,我们不是更应该留在师傅身边吗?”冬儿追问。
“冬儿,这是师傅自己的意思。”橙衣男子宽慰道。
“师傅他老人家为了替我重铸冬麦剑,真气耗损,返老还童。明知灾厄之象来势汹汹,为何还将师傅留于殿上,置师傅于险境,哪有这般做弟子的道理?”
“冬儿,休要放肆。师傅自有分寸。倘若吾等无端加入,反而拖累师傅,令他分神担忧。况且福祸依师叔精于此道,定不会有何差池。”
殿内。
“福老头,这次被你害惨了。”禄仙游感慨,手上却已经聚集了浑厚的真气。果然赤珠入目,砂砾绕体,福祸依魂魄离体,窥探天机招来的灾厄之象夺了他的身躯。
“昭昭星辰。”禄仙游将手中的真气化形,竟是一方小天地。其间星河灿灿,山川绵延;又见旧树新芽,枯木逢春。大有磅礴其外,玲珑其里之意境。
“福祸依”发出低沉的嘶吼,如发狂的走兽般朝着禄仙游冲过来。招式凶猛霸道却没有半点章法可言,肢体扭曲诡异而没有半分痛苦可见。如此无迹可寻的野蛮攻势,也只有灵智未开的妖魔才做得到。
这便是灾厄之象,肆意窥探天机者,必受因果之苦。“指取北斗——天枢落凡!”禄仙游偏头避过一记重击,掉了一缕白发。那怪物的手臂已然成爪,近在分毫——只见他从众星象中指取其一,点在灾厄之象的右爪上。
怪物轻松挣脱,似未受其影响。忽地拔地而起,以手作刀,劈面而来。
禄仙游步法变幻,影影绰绰。忽如狡兔傍地,又似幼鹿疾蹦,怪物一击落空,砸得长生殿地砖四裂。
“天璇二!”
两星相应,威力大增,一阴一阳势如水火。灾厄面目狰狞,为了抵抗天枢、天璇所带来的巨大伤害,不惜舍弃身躯,膨胀巨化数倍,放任下去,恐怕要撑爆整个长生殿。更为棘手的是,灾厄之象身上所散落的砂砾会招来为数众多的无名妖魔,称为“散劫”,处理起来非常耗时费力。
“星河灿烂。”禄仙游将随身的道袍解下,兜住浩瀚星辰,借助星象之力将散落的细屑吸附于星辰之中,随即指破长空,打出天玑三。
灾厄摇头晃脑,动作迟缓;脚下不稳,似有不支。凭借身上的星辰标记可以清楚地知晓下一颗星——天权四的位置,即在心脏。
“福老头,你还不清醒过来,斗魁一旦形成,我也不能保证不伤及你本源。”两方看似僵持不下,实则灾厄内在的混沌之气已消耗殆净,此刻便有如风中残烛,瞬息即灭。
灾厄之象不断地移动体内真元的位置,但无一例外都被天枢,天璇,天玑三颗星困住,迫使其回到天权四所在的位置上。
“不落轮回,不破天机。驰风荒马!”福祸依的声音从一推砂砾组成的怪物的身体中响起,一瞬间神光四溢,最耀眼的那道光束冲破灾厄之象真元所在,击穿心脏——正是天权四原本该落的位置。
珠化双目,砂作身躯。灵兽凭空而落,耗尽气力,呜咽一声蜷伏在地。福祸依狼狈地从地上站起,颤颤巍巍,“摘星指果然担得起‘生杀决断’四字。”
“揶揄的话不必多说,长生气运如何?”
“龙伤一眼,大灾巨变。”
“你好好休息。”禄仙游面无波澜,只手撤掉了设立在殿外的屏障,传声道:“知夏,进来打扫。”
春知夏连同其他三名四季堂堂主进入大殿,却不见了两位师傅、师叔的踪影。
师傅自然是去了“神龟寿”闭关,至于福祸依师叔,每次占卜后都会元气大伤,通常也会闭门谢客,休养一番。只是今天的阵仗……春知夏心有所牵,手指沾了沾殿上留下的砂砾碎屑,略带粘稠。
“师兄,师傅出手都能叫那妖魔将长生殿破坏至此,想来这次召出的家伙不简单吧。”红叶男子运气焚毁了部分砂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