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2）
“没有没有，这事儿赖我了。”郑媛知道宋一楠脸皮薄，赶紧解释道：“孟主编不让李杳然在办公室说封建迷信，结果让我俩给说出去了。”
“我发誓！这事儿绝对不跟别人讲！”宋一楠赶紧竖起三跟指头，指着天花板，说：“我可以给你报酬。”
“报酬？”李杳然有点不可思议地问道：“在你们城里捉鬼还给钱呢？”
“可、可以给啊。”郑媛看到李杳然一脸惊喜，赶紧补充道：“一般的师傅捉一次几千块，要是给有钱人办事，几十万几百万都不是事儿。”
沈菲静拉了拉郑媛的衣角，贴着她耳朵问道：“真的假的？这么赚？”
“我、我胡说的。”郑媛小声说。
“我……我可能给不了几十万几百万的……”这次轮到宋一楠尴尬了，她就一个校对，月薪四千五，虽然攒了几万块，但几十万几百万这种天文数字她可给不起。
“这次不用，”郑媛赶紧接着说：“杳然，你先帮她抓一次，显示显示你的实力，一开始可能还要不了那么高的报酬，等你在岚城慢慢打开局面，将来慕名而来的人多了，以后肯定富得流油，到时候就不用在这里当记者了。”
李杳然立刻听出对方借坡下驴，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抬头不见带头见的，怎么可能张口要钱呢，但已经求到这里来了，玄门规定，不能见死不救，于是说道：“那今天下班我跟你去看看吧。”
宋一楠紧紧握住李杳然的手，眼里噙着泪水，动容地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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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沈菲静和郑媛都没提出要跟着一起去的要求，一是因为跟宋一楠不像向峰那么熟，怎么都成；二是因为宋一楠面子薄的不行，怕知道太多人家家里事，以后在单位遇到尴尬。郑媛叮嘱了李杳然几句后，就叫着沈菲静走了。
宋一楠下班后，直接来采访部找李杳然，怯生生地扒着采访部的门看李杳然，又不敢上前催促。原本担心郑媛和沈菲静也跟过来，一直悬着心在门口张望。看到她两人一前一后先离开了办公室，这才放下心来去找李杳然。
李杳然收拾好桌子以后，跟宋一楠一起向她家走去。
回去的地铁里，宋一楠把事情的经过讲给李杳然听。
宋一楠有一个交往了三年多的男朋友，叫刘洋。两个人原本是高中同学，当时互相原本有好感，但因为高考，都没说破。高考成绩出来以后，宋一楠来北方岚城上大学，刘洋去了南方。两人一南一北，自然也就没了联系。
后来大学毕业，宋一楠就顺理成章地进入《岚城日报》工作，刘洋毕业则选择了回老家昭乌达盟市。刘洋是学企业管理的，陆续在老家昭乌达盟市做过销售、人事。
渐渐年纪大了，家里人琢磨给他介绍对象的时候，恰逢宋一楠回老家过年。小城市，拐来拐去相互都认识，于是两家人顺理成章地搭上了线。加上两个人原本高中时期就有旧情，于是也就在一起了。
一开始刘洋家里人希望宋一楠也回昭乌达盟市工作，这样也能一起生活，两家人又都在一起，还能相互照应。可是昭乌达盟市是蒙古族自治区，蒙古族人口占了60%，所以当地的主流报社编辑组、采访组、包括校对组都要求招蒙汉双语人才。宋一楠是妥妥的汉人，没上过蒙古族教育，根本不会蒙语。辞掉《岚城日报》的工作回家，就意味着找不到工作，所以两个人异地恋了一年多。宋家人提出让刘洋去岚城，因为相对于宋一楠，刘洋的专业更好找工作。
于是去年过完年，刘洋就跟着宋一楠一起来到岚城。不知道是刘洋自己的问题，还是岚城不适合他，刘洋先后找了三四份工作，都没干长。一开始刘洋觉得压力大，后来又变成不适应北方的做事风格，最后直接跟老板撕破脸，当场被开除。
现在刘洋就闲赋在家快一年了，帮宋一楠操持家务，做做饭，其余时间就打游戏上网。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彻头彻尾变成了女主外男主内，经济压力一下子落在了宋一楠一个人身上。报社的工资原本就不高，宋一楠还简直给一些自媒体公众号供稿，才勉强存下来十多万块钱。
现在家里老人催着两个孩子结婚，刘洋却一直拖着不想结婚，两个人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可是最近，刘洋整个人变得很奇怪。一开始说认识了以为佛教高僧，收他做弟子。前前后后把宋一楠攒的十多万块钱拿走了一大半去孝敬师父，现在师父给了他好多佛经秘籍，两个人租住的小房子被捯饬得像个佛堂。可奇怪的是，那些佛像，跟宋一楠以前见过的寺庙里的都不一样，表情也好，造型也好，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渗人。
而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刘洋性情大变，开始变得很残忍。宋一楠回家，时不时就看到刘洋对着一具动物尸体发呆，不知道这尸体时哪儿来的，也不知道他长时间盯着尸体看，看到了什么，看得茶不思饭不想如此出神。一开始只是些老鼠、麻雀之类的小动物，后来慢慢发展成小猫、小狗，前天宋一楠回家，看到餐桌上放着一个死掉的婴儿胚胎，宋一楠开始觉得男朋友信的佛教有些邪门了。
而且刘洋从来不允许宋一楠把这些动物尸体扔掉，而是买了好多塑料透明盒子，整整齐齐地把它们放在盒子里，整整齐齐地摆了一面墙。既没有埋葬的意思，也不愿意丢弃，就是放在塑料盒子里，每天看着这些尸体发呆。
宋一楠跟他吵架，要丢掉，刘洋却跟护宝贝似的，说她打扰他修行。宋一楠向来是不甚了解什么玄学，修炼之事，但是看到日渐魔障掉的男朋友，只得病急乱求医。恰巧听到郑媛和沈菲静绘声绘色的讲这些事情，于是就想着来认识认识李杳然。同样是修行之人，为什么李杳然能正常上班，但自家男朋友却天天盯着动物尸体发呆。
“我就是眼瞅着他弄回来的尸体越来越大了，真怕有一天他弄回来一具人的尸体，就真麻烦了……”宋一楠越说越伤心，地铁上也顾不得下班高峰期，就抹起眼泪来：“你也是修行的，我求求你帮我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