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谁知莲心苦(上)(2 / 2)
完全没有睡醒的声音还带着沙哑,我笑了:“那个人有没有按时汇钱?”
“哦,是你啊……”电话那一段嘟嘟囔囔,半天才回答说,“这个月的早就打上你的卡了,怎么,没收到吗?”
“什么时候打的?”
“前天。”
前天吗?看来什么时候又要去银行一趟。
“没事了,我明天去查账。”
“没……没事了?”对方朦胧的声音好像还没有完全清醒,魏明不满的口吻立刻传来,“给我电话就是为了这个?”
“怎么?打搅到你的春梦了?”
“呸!”
听着对方骂骂咧咧的挂断了电话,我的心情蓦地好转,就像是窗台外的迎春花,在偏僻的角落里张扬的怒放。
魏明,我的名义弟弟,是我那抛家弃子的父亲新一房太太的儿子,只可惜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更因为讨厌他而和我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对那个大款没有任何好感,那么剥削他那视若生命的钱财,才是最为快意的方法。几年前的那场戏,让我新开的户头里每个月都会有一笔不小的赡养费,那是那个男人流出的血,也是能够冲刷我恨意的有效工具。
呵呵,魏明是gay,也难为了他愿意和自己协议结婚。只不过他无论在外面如何的胡作非为,如何的装小流氓,都不会有人管他。
就像我说的那样,只要结婚就行,家里没有给他任何压力。
那是因为没有人能够管他。他那终年神经失常的母亲,整天焦躁不安,对着魏明也是非打即骂,而我们那共同的假父亲,为了治疗他母亲的病已是忙不过来,更是无暇顾及这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继子。
真不知道是该为他感到悲哀呢,还是为他那鲜少流露出来的真情表示感动。
想起那个男人对着自己点头哈腰,心中便泛起一阵恶心。
他再有钱,再如何的风流负心,恐怕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匍匐在他女儿的脚下吧?
这都是他一手捏造的孽缘。
医院里,就有一个取款机,平时总是人满为患,今天却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我走过去,插卡,输入密码,然后点下了余额查询的按钮。
果然,一笔新出现的数目跃然眼前。
我想了想,按了退出,拔下卡就走。
巨大的医疗费放在任何的常人家庭,都会成为一笔过重的负担,但我工资不低,又加上那个男人做出的补偿,原本的日子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路过缴费台,我调转方向,走了进去。
“麻烦结一下0315号病房这个月的费用。”我把卡推到小护士的面前,然后看着她翻起身边一大堆的资料,发出“呼啦啦”的声响。
从前,我也坐在那个套间小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呼啦啦”的翻阅着病人的资料。
“一共是一千零三十。”小护士抽出签署了我名字的那张纸,将铅打印的表格放到我的面前。
我没有仔细看,点点头就在她递过来的另一张纸上签下了名字。
只要能让她醒来,就行。钱什么的,我一向不在意。
才打印出的纸张飘着墨香,还有些微微发烫。我稍作停顿的笔尖在纸上一个回旋,突然发现了问题。
“对不起,请问为什么这个月的住院费会削减掉另加床铺的钱?是不准我再住了吗?”
小护士探头看了一眼我手指点的地方,恍然大悟:“啊……连医生之前说,因为三楼住院部的病房现在空出很多,所以多加的那些床铺全部都免费提供给家属了。”
心被轻微的碰撞,我及时的抿住嘴唇,收起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
他的权利有那么大么?说削减就削减?
不过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说是大忙,也不过是惠及所有人的一项措施,我的心中冷哼一下:凭什么我要感恩戴德?
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张冷冷的脸,仿佛被终日不化的冰雪冻住了般,我从未在他脸上看见什么笑容。
踢踢踏踏的绕着医院走了一圈,却怎么也甩不掉那到处刺鼻的消毒水味。我心情甚为烦躁的推开病房门,却被里面仿佛已经等待多时的身影惊得倒退两步。
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我微笑着与不速之客打招呼:“嗨,关铎,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