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王俊凯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直说：“你别这样看我。”

刘昊然意识到自己或许有些不礼貌，解释道：“我不是看你。”

“切。”王俊凯当然明白得很。

“我喜欢他。”刘昊然轻声说。

原来承认这件事只要这么简单。连刘昊然也被这句轻而易举就吐露出来的话吓到。

或许是因为这份心意，在对着王俊凯带有期待的目光时，会自动转化成想要保护他的愿望。只好在他看不见的世界里，在他最熟悉的地方，在他珍而重之的两个人同框照片面前坦率表达。

这算告白吧。

刘昊然想。他觉得若有那么一天，也必须得是自己先告白才行。

“我跟你说过没？”王俊凯没有接着刘昊然的话茬，而是说起了自己的事情，“我在那边，跟刘源在一起。就是那种‘在一起’。”

他着重了最后三个字，但刘昊然丝毫不意外地应声道：“嗯，能猜到。虽然你没有直接说过。”

王俊凯换了个“神了”的表情看他：“你怎么知道？”

“看你平常说他的神态，是不一样的。还有你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以为我是他，靠在我身上。”

王俊凯低头干咳了两声，说：“那是意外。我15岁就和他在一起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刘昊然认真的听，时不时的点头。原来普通世界里的他们，竟然拥有着这样安静而美好的故事。

“王俊凯知道吗？”他仰头，一双好奇的眼睛看得刘昊然难免心虚。

刘昊然回避了那个眼神，走到落地窗前，凝视着远方的圆月。周遭的空气仿佛凝结住了。他用只有自己能听的清楚的音量，低声说，像是解释，也像是在催眠自己。

“小凯不会知道。也不必知道。”

王俊凯隐隐约约是听到了这句话的。尽管还没有正式领略过明星生活的他还不完全懂这句话的含义。但他觉得几步之外的，月光下的刘昊然的背景有些凄凉。王俊凯家在高层，能看到外面车水马龙和万家灯火的点点亮光，或许每个光点都是一个团圆，但刘昊然喜欢的人却不在这世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但这同情的情绪转了个弯，最终落回了王俊凯自己身上——他也不属于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京北市XX大院里，王俊凯看书，演算，算到崩溃。

但刘源还是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地给他讲，演算给他看。最后终于过完了一半的重点，王俊凯如释重负般的伸了个懒腰，随后又低头重新再看了一遍

没一会儿的功夫，刘源已经撑不住倒在床上睡着了。书桌前是一扇很大的窗，王俊凯活动了一下酸痛的颈部，伸手拉开了百叶窗。窗外没有一丝风，一轮圆月孤独地挂在天上。

王俊凯的思绪开始胡乱的飞，他想，不知道刘昊然此刻会在干什么。出事前没有来赴约一定是忙坏了，现在还忙吗，他会发现自己变了个人吗，今夜的月亮这么圆，他会和自己一样，干赏月这么无聊的事情吗。

最后，他有些消极地想，那边的月亮，今天是圆的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