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 2)
余文柏出门时顺了玄关上的钥匙,下楼不过去车里拿个电脑,再回来时就看见没心没肺的人半张脸捂在被子里,眼睛被顶到额头上,虚虚架着他的脑门上。
屋里的书桌在床对面,桌上堆着不少专业封但没半点翻阅痕迹。他腾出一块空地,就着桌面上昏暗的台灯开始办公,想来这暖黄的灯光也不是用来学习的。
苏正梁这回倒是醒得很快,没一会口鼻就给堵着吸不上气。他还记着要吃药,只不过眼睛稍微一睁就泪流不止,干脆闭着眼撑着上半身伸手往床头柜瞎摸。只不过手还没伸出床沿,就被不知什么飞絮激得连打三个喷嚏,让他重心不稳往床侧栽,倒在硬硬的怀里。
苏正梁鼻子突然通了,闻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因陌生人闯民房扑通扑通胡乱扑腾的一阵心跳变了味,嘿嘿一声。
他这一声丹田发力,中气十足,声音粗得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余文柏看着药的说明书问他是不是喉咙发炎,见苏正梁点头,便再加了点热水,把三颗药放到手心,看着他吃。
苏正梁接过杯子,低头直接从余文柏手掌咬,余文柏收起满掌心的热气藏到裤袋里,转而用手指戳着人额头按回床上。
“看看。”他说。
“什么?”早上睡得多,苏正梁现在一点不困,半靠在床头,心里堵着一堆问题,脱口而出只剩两个字。
“看看你的扁桃体。”
苏正梁迎着侧光,乖巧地抬头张嘴,毫无防备地被余文柏一把握住下巴,也不吵不闹,眼睛看着天花板一眨一眨,寻思着以后换一盏顶灯,白灯容易扎眼,四四方方的形状没点情趣。
余文柏手法专业,掐着他的下巴左转右转对准光源,眯着眼往喉咙深处看。他用食指和中指作压舌板,在口腔里一阵搅动,手指稍稍往里探一些,手下的人就干呕一下,红着眼尾看他,想问问不出口,任由他的指尖在自己嘴里边胡作非为一番。
苏正梁心跳得厉害,浑身血液乱了阵脚,正四处乱撞,惹得他发汗。分不清两人谁的呼吸声更重些,他胸口因着供氧不足起伏不断,手虚抓着余文柏的手腕。
他微微用力想通鼻子,结果屋子里持续升温的暧昧气息就这么终结在被他逼出来的鼻涕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