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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正梁拖着还算清醒的身体但晕乎乎的脑袋偷偷溜回房里,懒得跟父母交代。
他强撑最后一点精力去浴室冲澡,热水往脑袋一冲反倒将他冲得越发迷糊。他倒在床上前敷衍着回了小姐妹几句,最后切到和余文柏的聊天框,怕自己再错过消息。
然后抵不住上下眼皮的相互引力,闭上又一个激灵睁开,再闭上。这么五个来回也就过了两分钟,对他来说像等了一小时,之后昏沉沉不知瞧了手机几次,直到最后也没能等到手机震动。
第二天苏妈一大早来探军情,苏正梁敷衍着回她不过吃了餐晚饭,被报复性地使唤整个周末。等他周天回公寓只觉得浑身酸痛,喉咙发痒。
手机依旧响动全无,除了工作群里科长转发的新闻,上头负责说下头负责做。
原本这和他关系不大,科室里有科长看中的小伙子,能做ppt写报告当司机。只不过恰巧小伙子连请一周假,空子只能由有能力却懒惰成性的苏正梁顶上。
紧接着他连轴转三天,久违地不曾在公务员下班点回到家。周三晚上开始喉咙烧得厉害,鼻子也没法通气,坐在电脑边上泪流不止。等到九点多实在撑不住,收拾东西拐去附近的药店配药,回家忘了吃就倒头大睡,直到睡过早晨的五个闹钟。
他打电话过去请假时,听不出科长的情绪,但人难受的紧也没心思顾,匆匆挂了电话,刷外卖准备吃药,越刷胃越是难受,干脆被子一捂接着睡。
等他再次清醒时,连窗帘缝隙间的光都漏干净了,屋里漆黑一片,喉咙发不出声音。他思来想去还是不舍得折腾苏妈,但手机也没电了,只能起身去随便煮个粥。
他皱着眉满脸苦大仇深,将锅放上灶台,就听见有人啪啪啪地拍门。
新公寓什么都好,唯一的不足就是门上没猫眼,他没力气出声,就直接开了门。
余文柏西装革履拎着打包盒站在门口,还维持着敲门的姿势,挑眉看着什么都没问就来开门的人。
然而苏正梁比他更为震惊,想发动脑细胞理一理逻辑,惹得一阵头疼,只能撑着门框缓神。
余文柏见他低下头去才解释:“发过信息给你。”便自主自发地扶着他往里走。他四处打量一番,将房里的情况收入眼底,先是把人继续塞进床里,开窗透气,再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退热贴,给人贴在额头上,把药放在床头柜。
苏正梁闭着眼睛由他折腾,触及冰凉禁不住一阵抖,往被子里缩了缩,很快眉毛舒展开来,发出满意的嘶哑闷声。
余文柏淡淡一笑,正准备手把手喂食的时候,闻到一股焦味。
单身公寓空间有限,开放式厨房占据位置不大,就在门边,他扶着人进门的时候倒是被遮住了那一块视线。看着焦漆漆的锅底没说什么,放进水池里用凉水冲了一阵,转头又去服侍人。
他把人从床上捞起来,拍拍他的背示意别倒下。
苏正梁微微睁开眼睛,啪嗒啪嗒掉下两颗眼泪,他吸吸鼻子,没有擦脸的意思,不过倒是空出手去接食盒。
余文柏避开他的手用袖子替人把脸擦干净,然后一勺一勺喂。
苏正梁没着急吃,从床头柜拿过眼镜架在鼻子上,眯着烧红的眼睛盯着人一眼不差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