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他去哪了？”青禾再也无法抑制情绪，神色严峻地盯着班主任。

老师显然因为青禾的怒目而视惊了三分，石磊见状有异，忙道：“老师，我们就是挺好奇的，难不成向子明又转回原来的学校了？”

“和你们没什么关系，反正就是不会回来了，你们记得把他的东西收拾一下搬过来，就这样。”

青禾呆滞，被石磊半推着出了办公室。

门口，石磊看着脸色铁青的青禾，一言不发。

“石磊，这算什么？”青禾茫然地转过头，眼神飘向石磊又飘到别处，眼睛空洞无神地转动，好像在祈求能从别处捕捉到什么答案，能看见什么人来告诉自己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走了。”

“为……”青禾发出第一个字，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两个方向流，一边是脸庞，一边是喉咙，一边在释放，一边在拥堵。

向子明消失这件事，青禾足足用了一个星期才真正接受，用石磊的话说，当她不再像母狗护着小狗一样拦着石磊去动向子明的桌子，而是声嘶力竭地大哭，石磊才知道有思想有欲望有感情的青禾回来了一点点。

他真的，毫无预兆地，离开了。

青禾甚至都不记得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是你记得物理最后两道大题很简单你一定要做啊，还是晚饭我想吃小饭馆的鱼仔面，是明天周末可以睡个懒觉了，还是，青禾你这道题怎么又错了。

也不是不记得，是记得太多，早就分不清哪一句是早晨讲的，哪一次笑容是午后看见的，哪一条短信是深夜发的晚安，向子明忽然消失就像是抽掉了青禾身体一半的血液，所有的流动的，活着的那部分都被抽走，剩下的渐渐冰冻成坚硬的石头，了无生机。

青禾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要去找他。她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然后被石磊拦住，然后返回去再收拾，再往出跑，再被石磊拦住。反反复复好多次，连石磊自己都累了，然后绝望地嘶吼，你走啊，你走了就不要 回来，你走了也找不到他，不然他也不会不露痕迹地离开！

青禾行尸走肉的样子被班里的同学看在眼里，大家更愿意觉得她是因为袁金的离开而忏悔不安。青禾也是这样和母亲解释的，青禾的妈妈看她这副样子，明白她是没有办法好好上课了，索性替她请了长假。班里的老师自然也是希望这场风波的主人公能少出现在学校里，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是青禾理所当然地留在家里。

具体地说，是像一滩火山泥一样，腐烂在家里。

以前常听人说，感情是消耗品，耗尽了就没有了。

如今青禾却羡慕那些能把感情耗光了的人，最起码所有曾经拥有的时光，让你看清，长久的一段经历，让你觉得即使遗憾也已经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已然算作结局。最可笑的是青禾这样，深爱的那个人，一声不吭的人间蒸发，连结局都没给一个，连告别都灭说一句，连借口都懒得讲一句。

结局好像是她的爱情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死不瞑目。

石磊每天都来找她。

他从青禾嘴里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要找到他。

“一个铁了心人间蒸发的人，你怎么找，青禾，你清醒点，你动动脑子。”

“你是觉得我在开玩笑？还是你觉得我本身，就是个天大的玩笑？”青禾面目狰狞。

“我跟你开玩笑？真正拿你感情开玩笑的人是向子明，你所谓的男朋友，青禾求求你看明白吧，他就是个来路不明的骗子。你死心吧，你找不到他的。”

“死心，你叫我死心，感情不明不白的结束，一个好好的人消失了？我怎么可能死心，就算死心我也死不瞑目！”

青禾揣起一个包就要往出跑，只有在石磊来的时候家里的门才不会被妈妈锁起来。

石磊企图按住她，却看见她手里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石磊被惊到了，青禾真的是疯了。

“青禾你清醒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