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美（1 / 1）

（十八）

“陈姑娘，请留步。”陈佩度三人齐齐停了脚步，碧水快步上前，福了一礼“我找陈姑娘有些私事，还请借步。”佩度心中不安，但面上还是没什么表现，“浔芹，你们先走吧。”浔芹二人点点头离开了。

碧水带着佩度来了一僻静处，碧水二话不说便跪下，“碧水姑娘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言罢，侧着身子，不肯受碧水的大礼。

“还请姑娘救命。”

佩度心中越加不安，“我虽人小力微，若能帮上什么忙，也不会推辞。”交谈中不住想拉碧水起来。

碧水再三摇头，不肯起来，“还求姑娘不要将奴婢的事说出去。”

佩度心中一惊，不敢爽快承认，怕是讹她，便假做疑惑道：“碧水姑娘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碧水仍跪着：“那日虽未见真人，却见了姑娘衣角，奴婢不敢当时揪姑娘出来，毕竟奴婢虽是水性女子，可姑娘乃是秀女，不可见外男，便做不知。可究竟是谁，还是要查，毕竟此事关乎奴婢的性命，而奴婢也不敢随意揣测，这几日偷偷打听了，那日去外苑的秀女几人中有姑娘，后来又见过姑娘穿着，裙角所绣芷兰正是当日所见。”

佩度自然明白事已至此装糊涂是不可能的了，苦笑道“当日确实是我，只是我并非有意。你且起来吧，我当不起这样的大礼。”

碧水听佩度承认了，才松了口气，起身道：“我自己做出这等下贱事，是没脸来求姑娘的，只祈盼姑娘发发善心，放我一马，我虽是个下人，也懂结草衔环的道理。”

佩度有些不安，她早就把此事与周茹二人说过，虽没点明是谁，说的也含糊其辞，但到底还是说了，可此时此刻绝不可能向碧水坦白自己说出去了吧，这岂不是结仇？

稳了稳心中情绪：“碧水姑娘请放心，我自然也做不出棒打鸳鸯之事。”佩度没有直接承诺不说，只是委婉的保证了。碧水欣喜：“多谢姑娘。”望了望四周，凑在佩度耳边说了几句。

回了房中，佩度的神色还恍惚着，“佩度，你回来了。”浔芹随口问了一句。却没个响应，疑惑的抬头，却见佩度呆呆地忘着自己，似是羡慕。

周茹也感觉不对，“怎么了，这是？”

佩度回身关上门，招手让两人过来坐下，深吸一口气“咱们这百来号人中要选出十位进献官员。”

“嘶！”的吸气声“姑姑疯了不曾，这等荒唐事也做出来了。”浔芹一脸惊讶。

佩度摇摇头：“未必是荒唐事，咱们这天高皇帝远的，便是做了，未必会泄露出去。而且，彼之蜜糖，吾之□□，对浔芹你或柳韵儿这等身份家世来说确实不屑一顾，可对那些小门小户，又进省无望的秀女来说，比一生不嫁或留用教坊好太多了。”

浔芹与周茹面露思索之色。

“问题在于，咱们很有可能被选上。”佩度接着说了起来，“选美人进献自然不可能选些差的，想必除去进省的，剩下的人中出挑者便是人选了。不是我狂妄自大，咱们三人素日也算出挑。”

话截然而止，可浔芹和周茹已经反应过来，眉头紧锁，面色不安，一时间房中寂静无比。

对佩度三人来说，被进献给人为妾，确实难以接受。可若真的没选上入省，被选做美人却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毕竟她们家世虽比常人好些，可也难对抗官府，而且她们没有把握能百分百入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