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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训话

次日一早，秀女们都起了个大早，聚集在南苑中。姑姑说过要训话，一个个不敢耽搁。

只不过没什么规矩，谈笑的，嬉戏的，闹成一团。傅青荔今日换了件藕粉色罩衫，发髻高挽，两边各平插一支金制步摇，更显富贵娇美。秀女们都新奇地围着她，姐姐长，姐姐短叫个不住。只她所在之处，便是一派热闹谈笑景象。

佩度，周茹，浔芹三人也不免往她那边瞧去，周茹悄悄对佩度和浔芹说道：“这傅小姐虽骄横了些，却也挺受欢迎的。”

浔芹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道：“傅小姐眼角眉梢皆是贵气，自是吸引人的。”

佩度没有答话，忽见一位穿着丁香浅紫云肩的女子姗姗来迟，她只身坐在花坛外侧，青花裙及地拖着，手执鹤翔团扇，也不与人交谈，只浅浅笑着。见佩度看她，不觉脸一红，低下了头。

“那是柳家姑娘，名唤韵儿。”浔芹在旁言道。

“她姓柳？”佩度和周茹心中都不禁涌上一股敬佩之情。

原来这柳城与柳家有莫大关系，前朝末帝昏庸，北地不少起义，南方却颇为安稳，柳家这个大族便南迁在此地定居，柳城本是个小村，因柳家缘故发展起来，虽时移世易，柳家富贵不在，但也是柳城数一数二的大族，颇有威望。

不久，王姑姑就来了，她身后跟着五人，其中一位便是碧水。众人连忙安静下来。

王姑姑目光巡视一圈，见没有少人，满意的点点头：“既然人都齐了，我便讲几句。不论诸位为何而来，是否自愿。如今做了秀女便没有回去的理。我先讲讲这选秀事宜与众位听，这选秀有个诨名‘女科举’科举有多难，选秀也不曾多让。各位皆是柳城一地的佳人，过了我这关还有省，京，宫。一关比一关严苛，在座近百人，择不过五六人罢了。若有幸择优入宫，得见天颜，就算为个末等妃嫔，亦是何等荣华，光耀。”

王姑姑停下，见下面秀女皆有憧憬之情，话锋一转:“至于淘汰者……教坊，行宫总归能找到干活的地方的。毕竟太平盛世的，哪儿有人卖儿卖女，教坊也缺人呢。”王姑姑停下话语，秀女们面上又是茫然，害怕之情。

忽然一秀女啼哭起来：“王姑姑，我本就是被迫入选，可否放我回去，我资质平庸，不敢奢想这些。”

王姑姑冷下脸：“这可由不得姑娘你了，我话早已说在前头。要么进一步搏个滔天富贵，要么受苦受难，想必各位心中有数。“啼哭的秀女不敢再言，低头拭泪。

众秀女都面色戚戚，王姑姑见此缓了颜色：“不过这些离诸位还远，还是想想眼前的事吧，你们要学的多着呢。德,言,容,功是基本四样。此外尚有才艺可供学习，不过这不必求，不作为考核。想学者与我讲上一声即可，只要不是太偏门，我等自然尽量满足诸位。可听明白了？”众人齐应了一声。

“那好接下来我介绍一下几位女夫子……”林林总总，讲了许久，又命众人站了许久，才吩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