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行（1 / 1）

（二）初行

“哥哥，父亲”陈佩度泪痕犹未干，说着又是一行泪，“玉儿此去”只这一句陈秉绥便哽咽不成声，一旁的哥哥亦难发声，陈佩度倒强笑，安慰道：“哥哥父亲不必为玉儿伤心，总归有相见之时。”陈秉绥叹气：“宫中向来最为勾心斗角，杀人不见血，朝不保夕，玉儿此去为父不求你出人头地，为妃为女官，只望你平安即好。”

“父亲多心了，届时玉儿不过一介普通宫女，这勾心斗角是来与我扯不上关系，女儿容貌不过尔尔，若为事小心谨慎，定无忧。”

陈依淳强笑道：“妹妹你自小聪慧，哥哥亦比不得你，但宫中不同，且要万事小心才是。”

正说着老仆来报，官府车马已停在门外。耽搁不得，佩度回屋拿起早就收拾好的包裹，出门便见一位清秀的女子站在马车旁，见佩度，施了一礼：“陈小姐，请吧。”佩度连忙点头，回望家人，皆是含泪不舍，退了一步，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女儿不孝，难以侍奉在双亲身旁，如今去了，父母权作未曾生养过我，免得伤心，还请哥哥为我尽孝双亲女儿去了。”言罢头也不回的钻进了马车。女子也随着进了马车，吩咐了一声马车便动了起来

佩度犹自拭泪，女子开口：“陈姑娘安好，奴是教坊丫鬟，姑娘叫我碧水即可。”佩度忙道：“多谢碧水姑娘。敢问马车是去向何处？”

碧水一笑：“尚有两位秀女要迎，迎后去教坊。”

佩度谨慎问道：“可否问问碧水姑娘这接下来日子的安排，也好让我心中有个底。”

碧水开口“这原不是什么隐秘，姑娘想问就问，不必拘礼。只是话有些冒犯，还望姑娘见谅。”

佩度口称不敢。碧水这才言道：“地方上的秀女，除却官宦富贵人家的女儿，普通秀女未免少于教养，对官家，宫中礼仪一概不知，未防殿前失仪，责怪下来，都要派官府司教坊的人细细教养。待秀女齐后便开始训练教导。”佩度又问了些问题，碧水一一回答。

很快，便到了第二家。帘外传来抽泣告别之声。进来一位女子，亦是貌美。坐定后不言不语，只在一旁哭泣。碧水按例向她说明了身份，女子强笑：“我姓周，单名一个茹字。”佩度亦自我介绍了一番。见她悲伤，又宽慰了几句，三人一路聊着，不觉到了第三家。三人只听到外面有交谈之声，碧水下去迎接。拉帘下车之时，周茹向外看了一眼，却见一座大宅，甚是富丽辉煌。她暂时忘却了离家思亲之痛，对佩度说道：“这小姐来头定不小。”佩度只一笑，没有答话。

过了一会儿，碧水回到马车，脸上似有愠色。二人未见到第三位女子都感惊异。因不便开口询问，便一路无话，马车也直奔教坊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