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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雨声渐渐停息。

床上的喘息声也渐渐平静。

陈怡宝困了, 动了动黏腻的身体, 翻了个身。

段江霖抬起手臂，轻轻将她搂住, 下巴在她的肩胛骨处蹭动着。

“小段……关灯……”

陈怡宝软软地瘫在段江霖怀里，是真的精疲力尽了。

段江霖默了一下，说：“我想再看看你。”

陈怡宝的眼睛闭着, 唇角微微上扬：“还没看够呀……”

“不够。”

他在她裸.露的后背亲了亲, 声音哑哑的：“怎么都看不够。”

他多怕一不小心，又看不见她。

黑暗是无边无际的，那些日子，他不敢再回想。

实验室那一场意外, 似乎只是漫长人生的一个插曲，可是对于段江霖来说，是他最最后怕的事。

若是那时候再严重一点, 或许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若是没有刚巧那么幸运碰上合适的眼角膜，或许现在他还生活在黑暗之中。

如今雨过天晴，他只想好好看看她。

好好看看他爱的这个人。

被段江霖亲的后背发痒的陈怡宝缩了缩身体，想躲开, 却一把被他揪住腰肢。

他吻在她细白的皮肤上，呼吸撩过, 痒而温热。唇上带着他的温度, 柔软地碰触, 叫她身体发麻。

“小段……”

陈怡宝嘤咛了一声, 掰开段江霖的手往床的一边躲，发觉躲不了，就抓过被子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转头，对上段江霖暗沉的眼眸，她娇娇地说：“痒呀，不许亲了。”

段江霖动动唇，似笑非笑的：“哪里痒？”

……

陈怡宝面上刚退散的潮红又回了来：“其实你是老司机吧，怎么可以随时随地开车？”

“我只是问你哪里痒，又没说别的什么。”段江霖伸手，将陈怡宝重新拉回到自己怀里，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就算是老司机，也是跟你共同进步。”

他又开始亲她的耳朵，小小地咬了咬耳垂，感受到她的颤动后，声音喑哑：“还累吗？”

“我要是说累，你会停下吗？”陈怡宝揽住他的腰，发觉身体已经碰上某处蓬勃，她羞地低头，“好像你已经停不下来了……”

“对啊，来不及了。”

段江霖说完，开始吮亲起陈怡宝脖子上薄透软白的肌肤。

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早，浑身没劲的陈怡宝被手机闹铃按时叫醒。

她实在起不来，睁眼瞅见身边睡得正香的段江霖，埋怨地踹了他一脚。

真讨厌，精力这么就这么好。

埋怨完，她又往他那边挪了挪，盯着他的睡颜看。

闭着眼睛的段江霖似乎感受到陈怡宝的赤.裸.裸的的目光，睁了睁眼。

“真好。”他说。

陈怡宝倒是有点不懂了：“什么真好，我刚刚踹你了哎。”

段江霖抿着唇笑：“醒来就能看到你，真好。能被你踹，真好。”

“嘿嘿，我也觉得挺好的。”

陈怡宝笑起来，亲了亲段江霖的脸，然后从床上坐起来：“我要起床了，早上学校有事，下午还有两节课。”

冬天的早晨，温度还是很低的。陈怡宝刚从被子里探出身，立刻就被冷得缩了回去。

她凑到段江霖身边，可怜地说：“小段，好冷呀。”

段江霖搂住她：“对啊，很冷。所以你多抱抱我。”

反正时间还算充裕，陈怡宝干脆在段江霖怀里再赖一会，好好温存一下。

“你今天有什么打算？你妈妈跟你一起回来了吗？”陈怡宝问。

段江霖点头：“昨天她回家了，我直接来了你这。今天暂时没什么打算，可能会把行李搬回公寓那边吧。”

“你不回家住吗？叔叔阿姨放心吗？”

“现在我没什么事，他们没什么不放心的。我本来就不喜欢在那个家里住，还是想要一个人待着。”

“噢……那下午我课上完了，帮你把行李搬过去吧。我也好久没见到阿奇了。”

段江霖挑起眉，看着陈怡宝，陈怡宝被看得发毛：“干嘛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就这么想帮我搬行李？是不是还要亲自送我过去？嗯？”

他说着，捏住陈怡宝的下巴，尾音拉得长长的，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陈怡宝眨眨眼，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你的身体刚好，我帮你搬行李是应该的。亲自送你过去，也是我这个女朋友该做的。”

段江霖不悦道：“真是个体贴的女朋友。”

陈怡宝眯着眼睛笑，手指抠着他的胸口，说：“我不是不想让你住我这，婚前同居是违法的，我们是社会主义新青年，不能做法律不允许的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