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1 / 2)
朱一龙说有个好东西给我看,只是神神秘秘的,要让我去他房间看。
我兴冲冲进了他的房间,只见一个很大的绿汪汪的小房子,里面是黑乎乎的一片蚂蚁。
“……你这弄的是什么呀?”我盯着那个小房子。
朱一龙脱了鞋,蹲在小房子旁边说道,“蚂蚁呀,我最近发现这个蚂蚁特别有意思,它们可好玩了。”
“……”我嘴角一抽,我甚至以为自己脑子出了问题,发生了幻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朱一龙看我恍然若失,顺手就拉着我蹲下来,“你看你看!这只叫光辉女郎,你看它。”
“为啥叫光辉女郎啊?”我寻思朱一龙厉害了,还能分清公母?蚁后不是大肚子的吗?这光辉女郎肚皮甚小,并不像身怀六甲的模样,连吃没吃饱都说不定。
“因为啊,它有抑郁症!”朱一龙小声说。
我一脸扭曲:“你还会给蚂蚁看病哪?”
“别的蚂蚁聚在一起的时候,它就一只蚂蚁在旁边呆着,十分伤感。我叫它光辉女郎,就是想让它开心起来。”朱一龙讲得十分有道理。
我险些蹲不住一屁股坐在地毯上:“你这个爱好――真不错啊。我咋不知道你还会养蚂蚁呢?这个特长不错啊。”
朱一龙开心地扯着我的衣袖:“我也觉得挺好的,他们都说我变态,我说这有什么变态的呢,这有什么。多好啊,拍戏累了,看看蚂蚁。”
我点头:“昔日梅兰芳先生养鸽子,养金鱼儿,今有朱一龙养蚂蚁。一样的高贵情趣。”
朱一龙羞涩一笑:“不不不,这都是,这都是――巧合。”
完了,朱一龙傻了。
我感觉世界都灰暗了,对我都不友好了。然而――
“我要走了,你慢慢和蚂蚁玩吧。对了,过半个月就要杀青了,你还能把蚂蚁带走不成?”
“那当然不成了,到时候我就把它们放生了。”
阿弥陀佛,还好,不是把它们吃了。
这半个月,朱一龙如同疯魔了一般,朋友圈里也时常晒那个绿房子,据说这玩意叫“城堡”。也不知道多少人打趣过他这癖好,嘲笑他养蚂蚁的已经比嘲笑他啃指甲的人多了。
好容易熬过这半个月,三花也杀青了,钱也到手了。
杀青宴弄得挺大的,大家好好欺负了一把导演副导演他们,真心话大冒险啥的也轮流来了一套。
当然也不可能放过我这个编剧了。
大家都知道我一直单身,一到我说真心话基本上就问择偶这方面的问题。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怎么问都是一样的答案。
“有担当一点的吧,有责任心的那种,日常要幽默一点,有什么说什么,脾气好,能包容我的缺点的。”
“对长相啊,职业什么的有要求吗?”
“哦,长相这个没有硬性标准,不过也没有上限,在能看得上我的基础上肯定是越好看越好了。至于职业呢,我肯定不会找自由职业的,总在一起肯定会有很大的矛盾,我这个人比较享受孤独,不喜欢两个人总在一起,反正我会厌烦。真的会厌烦。所以我更希望各自留有空间。”
不过当这个问题被我抛到朱一龙头上的时候,他朝我轻笑了一下,我气血上涌,把手里的酒放到一边,“我弃权,赶紧的,谁替我问他一个问题。”
看,这就是美色的力量。
朱一龙真是笑得越来越好看了。
于小彤接茬:“我来问,龙哥理想型是什么样的啊?”
朱一龙的笑容僵住了。
于小彤开心地笑了,我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朱一龙仔细地想了想,说:“看缘分吧,有感觉的就是最合适的,所谓的标准都是在没有心上人的前提下定的,遇到喜欢的人了,也许TA没有那么符合你的标准,但你就是喜欢TA。”
我过去打他一下,“你还反驳我。”
过了两天我们回到H市,正赶上京剧院有演出,西顾最近迷京剧迷得不行,我就买了票请西顾和章忻看戏。不巧的是,章忻临时有事,跟我百般的赔不是,并且提出让朱一龙跟我们一起去看演出的建议,说一会儿他请我们大家吃饭。
这出戏叫《荒山泪》,是程派的戏,很苦情的一出。
我打电话给朱一龙:“龙哥,我有张戏票,京剧院的《荒山泪》,最前边儿的座,你来不来?只有西顾和我去看。”
朱一龙答应了。
戏院外头,我看见他外面穿了个刺绣的牛仔外套,里面是简简单单啥也没有的一件白T,戴了个黑口罩,清爽干净的小白鞋,像个大学生似的,笑起来眼睛都弯成月牙了。
我迎了上去,“行啊,还会装老戏迷了,还穿个老头衫。”
朱一龙笑笑没吱声。
西顾拽了我一下,小声说,“你别瞎说,他身上一向没有便宜东西。”
“我不信。”那明明就是老头衫,我也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