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1 / 2)
朱一龙在片场很喜欢请大家吃东西。演员有的时候还会注意身材,工作人员则因为压力大,经常会吃一些甜食,补充能量也可以缓解压力。
我们几个编剧就吃了好多朱一龙带的巧克力。
他送给我的,我到现在也还没吃完。
压力大又吃甜食会导致我反应慢,其实本来我反应就很慢,吃来吃去,越来越慢,终于发展成为痴呆。
有一天我正在发呆,朱一龙从我面前走了过去我竟然都没发现,双目呆滞有如祥林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捐门槛的烂事。
朱一龙走过去之后应该是实在没能控制住他自己,笑了一声,我才转过头来。
随后他就拉着组里那个小演员,旁若无人地给孩子吃糖,时而伸出他的小圆手,捏捏小姑娘的脸蛋儿,眼中惊人的慈爱都要溢出来了。
我被他慈爱的目光震得一个激灵,“你干啥呢?是要拐卖儿童吗?”
他好像被我吓了一跳,随后朝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我和她玩一会儿啊,咱俩玩个什么?”
我实在看不下去这个老父亲逗大闺女的行为,终于转身离开。半路遇到婵姐,和她坐下来一起喝东西。
婵姐问:“一龙怎么丢了?”
“在那边哄孩子呢。”我头也不抬地回答,“还真难得见到他那么慈爱。”
婵姐也笑了,“最近的事情有点多,他能进组拍戏,反而比待在家里要安稳些。要不然这三个月可怎么过呀?”
“说的也是。拍戏虽然苦了一点,但总比面对那些事情要好得多了。”
“又苦又没有回报,才是最让人难过的事情。你看过新边城吗?”
我想起傅红雪,点头:“看过一些,他打戏很帅,那个时期很瘦。”
“拍《萧十一郎》和《边城浪子》的时候,他受伤最多,演傅红雪的时候在沙漠里拍打戏,四十多度的高温,一张没什么保护的脸就往沙地上硬磕。一场戏下来眼睛里耳朵里都是沙子。都说他虎,说他刚,可他是真的珍惜每一次拍戏的机会。”婵姐说着就要哽咽起来,“戏播出去,女一和女二的粉丝撕了起来,最后就开始骂傅红雪,骂一龙。因为那戏是小制作,没什么防爆的工作,上星剧突然火了,被他爆了一把。爆过之后就是铺天盖地的黑。直到这部剧播完,再也没有水花了。”
我垂下眼睛。
“他第一次小火是和杨蓉老师的《情定三生》,火完就没有消息了。第二次是《边城浪子》,也没了。都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过就是被资本打压,被防爆许多年。你看他现在这么佛,其实是心淡了,就当再也不会有人喜欢他,他再也不会红了。”
我笑了起来:“婵姐,让你说的,好像他多大年纪,已经与世无争了一样。他要是真的与世无争,还不如回武汉老家找别的活干,那才不会有人骂。还在这里辛辛苦苦拍戏是为了什么?”
婵姐看着我。
“我话放在这里,我不懂娱乐圈的什么防爆不防爆,祭天不祭天,但朱一龙不是池中之物,早晚都会火的。你听着,只要他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随叫随到,我就是他的哥们儿。”
说完这句话,我看着小演员满面春光地吸着一根棒棒糖过来,朱一龙跟在小姑娘后面走了过来,一脸满足。
我站起来叫住他:“你怎么笑得跟当爹了似的?这么着急吗?”
他抿嘴一笑,并不回答。
婵姐替他回答:“他就是喜欢孩子。尤其喜欢小女孩儿。你都不知道拍《情定三生》的时候他多喜欢那个悠悠。都不愿意撒手。他以后要是有一个女儿,还不知道怎么宠呢。”
朱一龙虽然不说话,但眼睛里都是光,想来正在幻想自己抱着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姑娘教她叫“爸爸”。可给他美坏了。
他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忽然回过神来咳了一声,“不能这么说,其实儿子我也特别喜欢。”
“嘁。”谁信呢。
拍摄工作一点点完成,剩下的有很多都是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场景。我记性又不好,有人拿剧本来问我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写没写过这一场。
所以我的工作反而繁忙了起来,常常在片场一坐就是一天,跟着不同的组来回串,还要给各个组搭戏。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在棚里待了半天,出门就被倒春寒轰了个正着,转头就病了。
有助理买了一堆药,我根本也顾不上按时吃,常常一忙就忘记了。剧组本来也不是什么养病的地方,很多演员伤了病了都是忍一忍就好了,在这种大环境的影响下,我自以为也可以这样忍一忍就过去。
于是我披着羽绒服在剧组烧一壶开水就使劲的喝,抱着纸抽继续工作。
朱一龙下了戏问我:“你吃药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