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山路夜宿农舍（2 / 2）

牡丹忙解释：“吃饭要把面具摘掉，他不想让你们看到样子。”妇女不解，牡丹补充：“他嫌弃自己长相不好看。”

妇女深深“哦”了一声，仿似恍然大悟，郑重其事地冲牡丹道：“你夫君这是心里自卑，你可得好好安慰。这事可大可小，我以前一个朋友的孩子，就是因为被嘲笑长相丑陋，越来越自卑，后来自尽了！”

“啊？”

苏飞吃完进屋，冲众人道：“我看到屋外放着一张弓。我去看看这山中是否有猎物，打来中午做饭吧。”

男人起身往屋外走，拿起外墙角放的弓回道：“这张破弓放了很久了，估计不能用了，而且没有箭。”

只见那弓的木头已经被雨水泡得变形，苏飞拿过，拉了拉弦：“还行，可以用。至于箭嘛，削几根竹子便成。”

男子喜道：“那好，我陪公子同去。”

苏飞道：“不用，牡丹陪我就是了。”

“行行。”男人会意而笑。

苏飞领着牡丹进入树林，一路上走着，平时活跃的牡丹却不说话，仿佛在想什么事情。

“有什么心事吗？”苏飞问道。

“苏大哥，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愿让我见一见你的模样吗？”她一直在思量妇女说的话。

“没什么好见的啊。”苏飞有些为难，“这并不影响我们交往不是？”

牡丹想了想，组织好语言：“其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并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你想说什么？”苏飞停下脚步。

牡丹鼓起勇气道：“我想说，你不用为长相自卑。”

苏飞沉默。

牡丹生怕触碰他敏感的话题，说得他自尽什么的，慌忙解释：“我是说，也许你自己觉得长得不好看，但不一定别人也这么认为呀。比如说我，虽然我没见过你的相貌，但我觉得你人很好，很优秀。”

“你觉得我好？”他的语气听起来非但不沮丧，更有一丝喜悦。

牡丹斩钉截铁地点头。

苏飞高兴，格外有精神：“以后让你见，现在咱们得抓紧时间打点猎物。”两人在山中仔细追寻。

“让我试试这箭好不好使？”没有猎物，牡丹对准一颗大树，啪地射出一箭。

“好箭法。”苏飞赞道。

牡丹昂首一笑：“我之前还射过狼！”

“牡丹一身好功夫，让我佩服不已。”说着握住她的手。一握住，周遭的空气都仿佛沉默了，他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作。许久，发现她并不挣脱，任自己牵着，他的眼中才有了笑意。

中午的时候，男人烧好水等着猎物回来就能下锅。妇女冲夫君道：“你说他们能打到吗？从前你不也去过，一点收获也没有，这还殷勤地准备起热水来了。”

男人道：“有个盼头总是好的。咱们孩儿有多久都没吃过肉了？”

妇女想到孩子跟着受苦，又是一阵眼泪掉下来。

“诶，还哭上了？”男人放下手中柴火，去哄妻子。只见苏飞和牡丹回来，手里提着一只野猪。妇女停止哭泣，张大了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男人飞快地跑过去接手，竖起大拇指赞：“你们可真厉害。”牡丹欣然，因为这是她打到的。

孩子大口大口地吃着丰盛的菜食，嘴巴周围沾满了油，笑眯着眼：“叔叔阿姨，我要过生日了。”

妇女解说：“十日后是孩儿的生日，他这是在留客呢。”

苏飞冲孩子道：“叔叔不能在这儿留十日这么久，但叔叔答应你，你生日的那天，我还来，再打一头大猪，给你过生日，好不好？”

“好！”小孩儿高兴得拍起双手，“阿姨也要来哟！”

牡丹笑道：“一定来。”

离开时，他俩把身上的银钱都留给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