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颗栗子（2 / 2）

“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很明显，甘栗说对了。

“我跟你不一样，我从小就是老师眼里的坏学生，是别的家长眼中那个‘不要和她一起玩’的孩子，我逃课、化妆、打架、学抽烟，但是总有几个老师会帮我说话，也总有几个同学喜欢我愿意和我说话，他们说我本质不坏，他们跟否定我的人说我会变好的，虽然大家大多不赞同，我也从来没想过要改，但是那些人是我那些年唯一的温暖。自从发生了这件事，当他们心中最尊敬的老师被我诬陷造谣，他们一致站在了裴宇华那边，他们终于相信我是一个没救了的孩子，他们也相信了裴宇华是个正人君子，我还有什么办法？我只能逃！”

甘栗越说越激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最讨厌的一句话是什么你知道吗？”

司齐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我最讨厌有人说‘大多数人否定你的时候，你应该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大家根本没有想过，有些时候，不是少数人的问题，是大多数人都有病！他们病得不分黑白，他们想要让少数人也像他们一样，不然就得逼这些人消失！对的，彻底消失！！”

司齐心里一紧，他看着甘栗，生怕她的眼泪掉下来，还好甘栗情绪调节得很快。

“所以我满足他们，我走了，我消失了。”

司齐心潮澎湃，如果他是一个普通男人，看到这样的甘栗一定会冲上去安慰她，但他是警察，他必须公正客观。

“后来呢？”

甘栗又回到那张冷漠的脸。

“后来，我碰到纪杰……之后的事你也都知道了，我被爸爸带回来之后就转学了，谣言来的快去得也快，大家不再讨论这件事，或者大家假装不记得那件事，可能只有我还记得吧……”

“你还有没有见过裴宇华？”

“没有。”

甘栗又是那般，回答得斩钉截铁。

“说说最近五天你的行程！”

甘栗突然变了张脸，又回到了那个挑衅的模样。

“说这次只是跟我了解情况，还不是在怀疑我？这几天我除了回了趟家，大部分都和你在一起！K loungebar、警局、疗养院，其余时间都在酒店，你可以查监控，也可以去问问酒店楼下跟我的那群狗仔。”

司齐皱了皱眉，看着甘栗这么无所畏惧的样子，这次恐怕她依然有不在场证明……

*

甘栗和司齐刚走出审讯室，一个坐在走廊里穿着白裙子的女生站了起来，明显在等着他们，两人细细打量，司齐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怎么在这？！”

但那个女人却也露出讶异的表情：“甘栗！你怎么会在这？！”

司齐回头一看，甘栗的表情像是做坏事被家长发现了一般。

“你们认识？”甘栗反问。

“甘栗……你犯事了？”女孩没有回答甘栗的问题。

“你……是她的姐姐吧？”司齐对女孩说道，“原来，你就是甘甜……”

“司齐，我回来了，我长大了，我变得更优秀了。”甘甜突入其来的暧昧在冷冰冰的警局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们……”

甘栗显然还没弄懂人物关系，甘甜倒显得十分大方。

“甘栗，他是我的初恋。”

“小孩！别乱说！”司齐连忙甩开甘甜的手。

这时莫许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对着甘甜指手画脚，分明听到了刚才的谈话。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快出去！这是警局！闲杂人等不能乱进！”

“我是家属！怎么不能进了？！”

莫许气得像只狂吠的小狗，人物关系太复杂，走廊里乱作一团，甘栗干脆默默离开，如今自顾不暇，实在不想参与这狗血的戏码。

司齐默默看着甘栗消失在视野中，这才想着阻止身边这两个女人。

“莫许！你先去查案！”

甘甜露出胜利的表情，莫许想还嘴却被司齐凌厉的眼神吓退，只好气鼓鼓地回到办公室。

司齐看着眼前的甘甜，比四年前更成熟也更漂亮了，像个女人样了，可是怎么看也不像是甘栗的姐姐，两人气质、长相相差太大，甘栗具有独特的柔媚风情，而甘甜更加伶俐。

“怎么？不认识我了？”

甘甜在司齐面前骄傲地展现自己的变化，试图说服他自己已经不再是小孩了，现在可以和自己相爱了。

“你是甘栗的姐姐？你了解她吗？”

没想到自己大胆的示爱却被司齐这样忽略，甘甜有些赌气。

“我高二就去国外了，她最近的生活我不是很了解，但是我想……她除了私生活乱了点，应该没有什么坏心眼！”

甘甜亲描淡写地说着对一个女人而言最恶毒的话，还是对自己的妹妹，司齐意识到可能从甘甜身上也挖掘不出太多客观的信息，便叫甘甜离开。

“我回国第一天就来找你，你就这么让我走？！”

“没事的话，以后都不用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