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颗栗子（1 / 2）

“白护士，纪林林在房间吗？”

许朋带着司齐一行人来到医院，在办公室找到负责纪林林的白护士。

白护士细细打量着每一个人，眉头紧皱，似乎并不欢迎他们。

“不是说过你们来要提前打招呼吗？！”

白护士一边把手边的材料放进抽屉，一边恼怒地抱怨，抽屉砰砰作响。

莫许在一旁小声嘀咕：“我们和宣城犯冲吗！怎么所有人都不欢迎我们！”

司齐瞪了一眼莫许，接着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刑警正常执法，请配合！”

白护士看了一眼司齐，重重叹了一口气：“警官，不是我们不配合，只是你们每次一来就把病房弄得天翻地覆，病人情绪乱七八糟，对病人的康复实在没有帮助。”

“我们尽量不刺激病人，还请配合！”莫许上前自信地打包票。

白护士看着莫许略显稚气的脸满脸无奈，摇了摇头妥协：“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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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疗养院，看起来却跟医院差不多，但比普通医院更加寂静和压抑，满眼的白色与面无表情的人们都让探视者感到焦虑。

一路上司齐故意接近白护士：“白护士，你还记得纪林林是什么时候送到这的吗？”

白护士态度温和了许多：“这我记得很清楚，是四年前，日子嘛……是我前男友生日前一天，3月26日，因为那天晚上这个病人太难控制，我差点错过我前男友的生日。”

果然没错，纪林林就是因为受到父亲和甘栗的刺激才出现精神失常的，今天来果然有收获。

在去往病房的走廊似乎特别长，不顾在聊案情的司齐和白护士，莫许好奇地东张西望，在这的病人阴郁或疯狂，一看到生人经过，好几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像是要用眼神将人撕裂。

莫许不小心与一个男病人的目光交错，那人近乎疯狂地冲了过来，司齐一把把莫许护到身后，走廊的护士也及时拦下病人，才免于一场事故。莫许惊魂未定地看着司齐，喘着粗气。

“这个病人曾因侵犯多个女孩入狱，后来检查出精神问题强制治疗了一年，情况有所好转才送到这，除了熟悉的护士和病人平常我们是不允许他接触其他异性的。”白护士严肃地叙述男病人的经历，并且告诫莫许：“不要盯着病人看，要把他们当作正常的路人，你如果不尊重他们，他们就有可能伤害你。”

显然，司齐也被刚刚的那一幕吓到，他用手臂紧紧护住莫许，佯装镇定。

“知道了，我们快走吧。”

很难想象病人会在这样的环境完成康复，这个疗养院就像是一个熔炉，把绝望的人们集结，熔铸成更绝望的整体，他们相依为命，他们无处可去。

“到了。”白护士转过身，挡住死白的房门说出条件：“只能进一个人，你们谁进去？”

大家紧张地站在病房门前，这里面住着怎样的猛兽，又会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我进去吧。”司齐毫不犹豫的回答。

白护士放心地点了点头，至少司齐是其中看起来最成熟也是最理性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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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齐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再轻轻地把门关上，温柔地询问：“有人在吗？”

司齐探身，床上没有人，电视却在自顾自地播放着，卫生间传出吹头发的声音，门半开着，司齐敲门，还是没有人回答。虽然自己经历过那么多案子，但是心脏快要跳出来的感受，只有这一次。

他轻轻推了推半开的卫生间门，还是没有反应，索性一咬牙把整个门推开。

眼前的一幕让司齐差点叫了出来。

镜子前一个红发女子在吹着头发，从发色到头发的长短，从身高到身材和甘栗几乎一摸一样，连睡衣的款式都与甘栗相似。

女子看到有人来，停下手中的吹风机，把吹到脸上的头发丝拨开，露出精致的脸，通过镜子与司齐对视，面无表情，阴森可怖。

司齐一心只想逃离，但双腿却不受控制，怎么也挪不动。

这个女人的脸与甘栗长得异常相似！除了气色差了许多，其他部分几乎一样！

“你是……”

突然，镜子中那张脸绽放出甜美的笑容，或许这只是因为甘栗不常笑的缘故，她笑起来倒是与甘栗没那么像了，但这笑看起来太过于虚假，像是戴了一张假面。

“你好啊！我是纪林林。”

女人伸出手，欲和司齐握手，司齐却不自觉地往后猛退一步，像是在躲一个暗器。

“纪林林的照片，不是你这个样子……”

司齐语无伦次地求证，却让对方笑了，仿佛那个精神异常的人是司齐。

“女人为了美在脸上动手脚也是很正常的事，如果我不是纪林林我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