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颗栗子（1 / 2）

“矮墙？”

司齐站在鼎悦国际西门两三米高的墙下无奈地叹着气，这甘栗到底是在整自己。

司齐只好顺着墙寻找着能够攀附的位置，这墙面却光秃秃的，不借助工具根本上不去。

西门门口的保安厅内，一个三四十岁的保安拿着手机玩得正起劲。

要求那保安带自己进去也并不是不可能实现的事，只是这样便会被甘徒山发现，况且自己没有搜查令，司齐清楚的知道，这样做实际上是违法的，只有悄无声息地进去才能拿到想要的东西。

西门对面是一条不太热闹的花草市场，做的是批发生意，店主对来往的客人并不热情，此刻大多数的店已经打烊，只有一家店还在收摊，灯光透过木门射到窗外，落下格纹的影子，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把门外的花盆一个一个搬回店内，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跑出门，帮老人收着花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这座城市里勾勒出不多见的美景。

司齐冲过马路，与老人交谈了一会儿，拿着两个花盆回到高墙，老人拿着手里的百元大钞欣喜地发愣。

司齐故意走到靠近西门保安亭的位置，躲在了一个大树后，掂量着手里的花盆，又看了看那保安，忽地，手一抬，把右手的陶瓷花盆向高墙内抡去，由于重量的缘故，那花盆不小心触到高墙上的边沿，几片残破的碎片差点落到司齐头上，还好大部分越过了高墙，在墙的那头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四下安静无声，看起来保安确实被吓到了，但却只是探头望了望，并没有起身，见没有了动静，便继续手中的游戏。

司齐叹了口气，又拿起左手边的花盆，这次是两只手，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把花盆扔了上去，这次花盆在空中跃出完美的弧线，最终重重地摔倒了墙内，破裂的声音划破了整个黑夜。

那保安终于站起身来，跑到墙内。

司齐也趁机从保安室里溜了进去，刚跑到小区里，远处两个巡逻人员的黑影冲了过来，他只好躲进了保安室侧面与墙相邻的缝隙里，壮实的身躯把缝隙塞得满满的，胸口紧张地起伏着，又一次一次地撞向墙壁，更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们怎么搞的现在才来？这里头的区域可不是我负责的，好好查查，别总给我找事！”

门口值班的保安见巡逻人员来了，骂骂咧咧地回到保安亭，并没有发现司齐。

“这花盆是从外面扔进来的吧？”

“看样子是的，小孩的恶作剧吧，不要管了，叫保洁来扫一扫，没有进人就好。”

“就算是进人也不是我们的错，那门口保安天天玩游戏还好意思教训我们，我还巴不得他犯错好好教训他一下。”

……

两个巡逻人员满腹抱怨地顺着高墙离开，这个小区看起来戒备森严，实际上也不过如此。

司齐松了口气，从夹缝里出来，蹑手蹑脚地去往目的地。

*

鼎悦国际，E18幢。

门口的人工河即使潺潺地流动着，不过是死水一滩。

司齐躲进门口的阴影，拿出口袋里的几枚钥匙，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在发抖。

平日里就算和罪犯当面对抗都不可能害怕，今日却慌了，司齐第一次意识到，犯罪也是需要勇气的，而林海呢？这么多年这么多次的游走在法律之外，他会慌吗？

司齐努力对抗着抖动的双手，从口袋里拿出两只手套迅速带上，又拿出了第一片钥匙……插不进去。

司齐大口呼吸，想把自己的紧张感全都吐出去。

第二片钥匙，转不动。

第三片。

第四片。

……

全部宣告失败，就剩最后一片了，司齐缓缓地从证物袋中取出钥匙，一抹银色迅速划过他的眼睛。

插进钥匙孔……旋转……

还是不行啊……

司齐气愤得恨不得把所有钥匙扔进一旁的人工河，难不成好不容易进了小区，今天只能铩羽而归？

【“您的亲生女儿住在这简陋的三楼，侄女却被安排在奢侈豪华的二楼？”

“你们不觉得这个露台很美吗？这样甘甜带上她男朋友来这时，也有私人的约会空间，你说对吗？司齐？”】

这时司齐脑海里闪过那日与甘徒山的对话。

对了！露台……

司齐抬头一看，三楼的露台现在恐怕是进入房子的唯一入口。

就像是人一样，装扮得越华丽，身上穿戴越复杂，便越容易看穿他的内心。同样的，别墅装饰得越华丽，便越好入侵。

司齐顺着这幢欧式建筑外墙外的装饰物，轻而易举地拉到了露台的栏杆，手臂的肌肉裸露在外，一用力便凸起好看的弧度，一个翻身，便踏踏实实地站在了露台上。

露台与房间之间的玻璃门并不牢固，纱窗的锁是极不结实的室内锁，司齐在口袋里摸索着，最长最细的莫过于那几片无用的钥匙，他把钥匙从门缝里塞进去，又轻轻地一挑，那门锁竟如此轻松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