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颗栗子（1 / 2）

甘栗背对着站在露台，墨绿色的丝缎连衣裙衬着雪白的肌肤，高挑迷人的身材凹凸有致，手上拿着的玻璃杯透过灯光的折射闪闪发光，比星光更加耀眼，犹如绸缎般的栗色头发灵动地散在肩上，像是随时准备配合着她散发诱惑，最迷人之处莫过于那纤细的手腕，撑着杯子的重量凹出好看的角度，突出的骨节立体精致。

遇到甘栗前，司齐从未相信竟有女人从头到尾都散发着性感。

以至于眼前这番画面，许久以后，司齐都难以忘记。

司齐在露台前的大厅站了许久，不想打破这幅精致的图画，侧面的反光玻璃照出自己不太自信的模样。

他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走上前去。

"你到的很早。"司齐说着。

干涩的语言不知如何跟甘栗打招呼，只好选择最俗套的方法，语气却并不讨喜。

甘栗转过头，展开笑颜，不知为何她的笑多了些温柔和无奈，消瘦的脸颊，眯起的双眼却没有多少光彩。

"没多久，就等了一天一夜罢了。"

这个时候她还不忘开玩笑，攻击性弱了点，反倒让司齐不知如何接话。

两人沉默地坐下。

"我这个人不会拐弯抹角，那我就直说了。"司齐冷峻地拿出准备好的"方案"，用其独特的方式迂回，把最难说出口的话放在最后。

甘栗笑着点了点头。

司齐问："上次你说，若是我们抓不到林海会来找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甘栗没有立刻回答，反倒举起了酒杯向司齐邀酒，司齐只觉得内心有愧，只好与她碰杯，清脆的声音还在回荡，甘栗仰头把杯中红棕色的液体吞入，司齐也只好仰头倒入辛辣的液体，喉咙猛烈的刺激和胃里突如其来的灼烧反而使得头脑有些不清醒起来。

“你怎么看婚姻与恋爱？”甘栗又在绕圈子，但司齐知道，她的每一句都藏着她的目的性。

可这奇怪的问题，若是没有这杯烈酒下肚，司齐定会红起脸，而此刻甘栗见到他绯红的脸颊只会觉得是酒精作祟。

“你不要太紧张，既然你愿意来这，就表示我们不是单纯的工作关系，闲聊两句没有什么大不了。”甘栗一再重申此次见面的轻松氛围却显得这个问题严重了起来。

司齐在脑力搜寻着父母的爱情，许久才开口。

“婚姻是拥有同样的目标相互扶持，恋爱或许是两个人相互碰撞，在激起的火花里一同成长。我的父母都是警察，我记忆中他们已经过了磨合的时期，相互扶持似乎是他们表达爱意的唯一方式了，所以当我爸去世后，这个理由也就不成立了，爱似乎也少了，我妈改嫁也就成了理所应当。毕竟人生冗长艰难，需要找到另一个人互相搀扶着走下去。”

“我说，你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对这些事竟然没点自己的理解，还要回溯爸妈老掉牙的爱情，你不嫌丢人啊！”甘栗故作轻松地调侃司齐，实际上是感受到了司齐受父母影响颇深，故意换个话题罢了。

“你这么说不对，孩子的情感经历总会受到父母感情的影响，我从他们身上找答案也不是不合理。”司齐反驳。

甘栗想跟司齐打太极，结果却被这个直接的男人又绕了回来。

司齐抬起头又灌下一杯酒，微醺的感觉又麻痹着理智的神经，甘栗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谈过几次恋爱，有没有想过和别人结婚？”甘栗继续问。

司齐的脸更红了，酒精却激发了他的倾诉欲，换在平常他是绝对不可能开口的。

“谈过几次，没想过结婚。”

“为什么？”甘栗反问。

司齐垂着眼看着冰球慢慢融化。

“找不到那个相互扶持的人。”

司齐抬起眼直勾勾地看着甘栗，那天晚上两人拥吻的画面又瞬间回到眼前，这些天两人被疲惫的事牵制着，似乎已忘记那天的经历，而此刻司齐却用炙热的眼神告诉甘栗：我记得。

甘栗却也不躲闪，胸有成竹地试探。

“那你觉得我呢？跟我结婚怎么样？”甘栗直截了当。

甘栗一向对自己暧昧不清的态度突然明朗起来，司齐反复从她严重寻着原因，却没想甘栗的心思似乎已经从眼神里抽离，根本看不真切。

“你别闹了，还是说正事吧。”司齐试探着，期望甘栗说个究竟。

“我没闹，我说的就是正事。”甘栗向前探着身子，表情却变得严肃，司齐似乎从没见过甘栗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说实话，如果是我的话，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甘栗揪住了这句“玩笑话”，似乎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司齐此刻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可甘栗精致的分明就在脸前。

“易子昂受伤你没必要这么惩罚自己。”司齐以为甘栗是因为易子昂受伤而受了刺激。

甘栗却笑笑：“为什么要把和你结婚当做一种惩罚？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吗？”

司齐靠着椅背，故意离甘栗远了点，他深信甘栗身上的气息有种催眠的效果让他变得格外冲动，只好离远了些大口呼吸着。

“不是我对自己没有自信，是你，你刚跟易子昂分开，情绪这么低落，你刚刚的话实在混乱。我们还是说回正题，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

甘栗继续：“你是指今天我的问题还是那天的吻？”

甘栗更加肆无忌惮，两人中间的那层模糊的界限被她撕得粉碎。

司齐愣住了，这女人看似柔弱，却总能通过只言片语将他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