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顾念尧（2 / 2）
他头立马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摆手拒绝。“不用。”
我看他没事松了一口气，注意力才放在了我们现在的姿势上。
肖纵把头埋在我的怀里，一只手捂着脚腕，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脖子。
从我这个角度低头看过去，刚好能看见他的耳尖。
此刻，那白皙的耳尖却泛着些血红。
我搂着他的腰手紧了紧。
好像瞬时明白了些什么。
21.
我已经失眠了八天。
也已经跟肖纵“冷战”了八天——单方面冷战。
我有时会因为看见他因为委屈瘪下的嘴角而感到怨恨自己。
顾念尧啊顾念尧。
你真的做人很失败。
除了躲避你到底还会做什么？
我不止一次的在心中这样问自己。
我曾说过绝不会躲避肖纵。
那么我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我真的很不擅长处理关系。
不管是与父亲之间的……
还是与喜欢的那个男孩之间的。
我剥了一颗牛奶糖，塞进嘴里。
很甜。
真的好甜。
就跟肖纵一样。
肖纵。
肖纵。
肖纵……
满脑子全是肖纵。
我用舌尖用力的舔了一下奶糖，翻了个身。
我喜欢肖纵。
我对他产生了爱情……和**。
……
明天就是文艺节了。
我又翻了个身。
这是一个机会。
22.
方晴为我挑了一套好看的西装。
她眯着眼在旁边打量一番，赞赏道：“太合身了！真的很帅！”
“谢谢。”我往观众席看了一眼。
方晴笑了一下，嘴角上扬，“在找你的小男朋友？”
我听见小男朋友几个字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会来的。”她在我耳边低语。“我看得出来，他的眼里都是你——到我们了，走吧。”
我整了整衣领跟着她上场。
舞台是很奇妙的一个东西。
台上一片光亮，台下一片黑暗。
我站在光亮下，却注视着黑暗中。
我看不见肖纵，却莫名相信他现在一定在黑暗之中的某处看着我。
那是我仅剩唯一的盲目的自信。
你在看我吗？肖纵
对不起。
我的指尖凭着记忆在琴键上飞快地跳跃。
我为自己的软弱感到抱歉。
汗水打湿了我的额头，从发尾滴落到地面上。
我很想对你说一句话。
一曲终毕，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我却像浑身脱了力似的。
我喜欢你，肖纵。
23.
方晴拍拍我的肩，“表演很成功！你真的很棒！”
我笑了一下，脱掉了外套搭在胳膊上。
我找了一处人少的角落，掏出手机，想给肖纵打个电话。
“顾念尧。”
那是肖纵喊我名字时独有的腔调。
我一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赶紧抬头看过去。
“肖纵？”
竟然真的是肖纵。
我的心像冰激凌化掉了一般，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恭喜你，你的表演很成功。你在台上很帅！”
“谢谢，我……”
我想拉住他的手。
想吻他的嘴角。
想对他说出那四个字。
然而对面的少年突然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我，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此刻却全是情意和痛苦糅杂而成的复杂。
“顾念尧，其实我从你来的第一天就喜欢你。”
“……”
“我情不自禁的被你吸引，想更多的看着你，和你说话。然而我不止满足于这些，我想触摸你，和你吃同一个冰激凌，还想被你喜欢。”
“……”
“你弹钢琴的样子很帅！事实上你每个样子都很帅！你很好……我……我喜欢你。”
“……”
“你真的很好很好。所以你是光。那么我便是影子就好。没关系！喜欢你真的很开心！”
“………………”
24.
肖纵说完这些话，转身就要走。
我本来还震惊于对方怎么先一步告白了这个操蛋的事实中，看见他要走，便赶紧拉住了他的手腕。
前面的我都能听懂。
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什么光……什么影子……？
……
直到我慢慢反应过来，才感觉自己被肖纵的脑回路都要气笑了。
所以这个人是想告完白就跑，还自己脑补出了一幅被拒绝的戏码？
“肖纵。”我捏着他纤细的手腕，把他整个人拉的离我进了一些。
“你太快了。”
“我发现自己怎么努力也赶不上你的思维模式。”
“我第一次喜欢一个男生。不知道该怎么样喜欢，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那个男生。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的跟上他的脚步。但我发现我真的太慢了，直到那个男生站在我面前跟我告白，我才发现自己落了他多少进度。”
“你能不能等等我？”
我无奈的看着他。
肖纵嘴巴张成了一个鸡蛋，目光不知道在盯着哪处。
但我肯定这个人的思维又跑到了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去了。
“看我。”我咬了一下他的嘴角，试图让他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我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地说：“我发现有些东西不能想太多，想太多也许会错过。喜欢就是喜欢。”
想再多也没用。
只有抓在手里才是真实的。
我亲了下他的鼻子。
“你不是什么影子，我也不是光。”
“我想当你的男朋友。”
“吃同一个冰激凌的那种。”
25.
我拉着肖纵的手，和他漫步在大街小巷。
我们要一起去王婆烧烤店吃鸡翅。
我们要一起去冰激凌店吃同一个抹茶蛋筒。
我们要拥抱。
要接吻。
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
“肖纵。”我忍不住喊他名字。
他转向我，露出酒窝。“顾念尧~！”
我指尖碰在他的酒窝处。
肖纵低下了头，有些害羞。
……
如果没有遇见肖纵，我会是怎样的呢？
我还会身处在那一片冰冷中，继续讨厌下雨，讨厌吃甜食，讨厌与人说话吗？
那样的日子我不敢去想。
也不必再去想了。
我被肖纵的温度融化，心里奇异般的发烫。
正如我第一次看见那双眼睛时的所有感受。
其实，一见钟情的——
从来都不只有一个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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