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睢(1 / 2)
鉴于哥哥是个仅读一年就毕业的天才神童,弟弟是个全项甩开第二百八十条街的一般天才,宇智波全族大家都至少是及格线上的精英,所以——
所有成绩全军覆没的妹妹简直快要被钉上宇智波家永远的耻辱柱。
于是,露期盼已久的午饭并未如期展开,首先展开的是一场以母亲为主讲人,以“没有好成绩就没有好未来”为中心的主题演讲。唯一的听众苦巴巴地跪在榻榻米上,用无助可怜又弱小的眼神巴巴地瞅着旁听的父亲。
奈何天道好轮回,恶趣味的苍天,谁也没放过。
平时破天荒会被气到摔门而去的富岳内心显而易见是“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估计还在希望妻子能再多教育会只有在亲娘面前绝对不会贫嘴的小丫头。
单冲这一点止水就觉得今天下午陪练,绝对物有所值。
因为学校放假的缘故,止水母亲开的甘栗店又要开始忙碌,止水不去烦她她估计也乐得清闲,就顺便在这蹭了午饭再走——反正抛开上下属之间的关系,两家人私交挺不错,以前找鼬来组队的时候偶尔也会留下吃顿饭。
坏宝宝露被关在房间里听训,乖宝宝佐助跑进自己房间去收拾东西去了——看样子有个不负责姑娘买一赠二的陪练承诺是足够让小男孩兴奋得睡不着午觉。
没两个小孩打岔,坐在檐廊底下,双手撑在身后,止水抬着下巴看着光秃秃的院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朝鼬笑了笑。
“说真的,有个弟弟或者妹妹还挺不错的。”
鼬正倚着柱子站着,听他这么说不由一愣,侧头看眼止水:“怎么了,突然这么说?”
止水摸着下巴,仿佛若有所思,“怎么说呢,难道你不觉得,和一个小孩一起长大是件蛮有趣的事吗?”
“是吗?”
“鼬你还真是老样子,”止水随手从脚边揪起一根草茎咬在嘴里叼着,“说起来跟你得有一个月没见了,最近怎么样?”
鼬沉默,低低地垂下了眼,低敛的眼睑遮了大半的眼,余下的些许又被悉数笼在睫毛后头,叫人愈发看不出男孩在想些什么。
小时候就没什么表情,安静得像个小大人,稍微长大了点那就更严肃了,这点年纪就有了泪沟的痕迹,真叫人发愁这孩子的以后该怎么办。
许久没听到回音,止水奇怪地看了眼鼬,“鼬?”
鼬:“……没什么,待会再……”
“在说什么?”
两人身后忽然传来露的声音,鼬和止水回过头,露正慢悠悠地走到他们中间,在止水边上坐下,连这点力气也懒得劳动脖子似的,曲起膝盖把手肘搁在膝盖上,再把下巴往交叠起来的手指上一搁,歪头看着鼬。
止水朝露笑出一口白牙,“哟,来啦,考零分的感觉怎么样?”
露懒得回头,后脑勺冲着止水,回了他一声冷笑:“你可以去试试。”
止水:“那恐怕不必,上忍不用再考忍者学校的试卷;我在学校里也没得过零分,一年生。”
露:“……你好吵。”
难得见此怼天怼地的姑娘无言以对,止水莫名被戳中了神奇的笑点,根本停不下来。
露懒得理止水,只当后者精神病又间歇性发作:“哥,暗部怎么了?”
鼬朝露笑笑,轻轻摇头,“没事。”
“快得了,就暗部那小破地方也能有没事的时候,”露“啧”了声,一脸的嫌,轻描淡写挥挥手就跟挥走片青烟似的,“有不服的就揍他丫!你揍不下手我去,没被抓到现行我不信……哎哟,你干嘛又拍我头?!”
最后一句露是捂着脑袋冲止水嚷的,“你很过分欸!以前就害我幻术不行,现在还想害我长不高,混蛋。”
无端被扣上这么一口锅,本还想纠正小女孩暴力思想的止水冤得简直百口莫辩:“不是,我什么时候害你幻术不行了?”
露还挺骄傲的,“就第一次陪你出任务的那次,我说‘委托人自杀就好’,你说‘幻术不到家倒霉的还是我’,我记着呢。”
止水:“……”
还真是难为她!
露瞪着止水,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嘴里还在不依不饶:“乌鸦嘴,所以你干嘛养乌鸦?讨厌死了。”
止水有片刻光景无言以对,微抿的嘴唇微微向上弯起,似乎是个微末轻笑的形状,低声说:“是吗?我倒觉得,乌鸦挺好。”
露鼓着腮帮小声嘀咕:“哪里好了?一点都不好吃……”
止水:“……”
捕捉到止水一言难尽表情的那个瞬间里,电光火石,露跟被打通任督二脉似的,灵光乍闪,猛然意识到被自己忽略了的什么巧合。
一个要亲命的巧合。
露:“……”
个丧心病狂的玩意能不能好了?!!!
她果断一骨碌从地上蹦起来,二话不说往厨房逃窜,呼喊声和着脚丫子在走廊上跑动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整个院子,吓得一排圆滚滚的麻雀扇着翅膀扑腾得连滚带爬。
“对了我去看看妈妈中饭做好了没!!!”
他就说三天前怎么忽然少了一只乌鸦!!!
止水一跃而起:“露!你给我站住!!!”
鼬:“……”
被个两人无意中晾在一边,鼬扶额长叹气,想起佐助的那句“不一样”——
这二位吵的,也委实太幼稚了点。
……
“止水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发誓,我真的真的真的绝对不知道那只黑鸟是你养的,要知道是你养的……”
止水面无表情:“就怎么样?”
露:“……就,分你一半?”
止水:“……”
见势不妙,露连忙改口:“大半,大半总行吧,好歹是我烤的,你得给我留点嘛。”
止水冷笑,甩开女孩讨好握着自己手的双手,重重往她脑门上一压,把那头稍微长了一点的短发揉成鸡窝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