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补(2 / 2)
“以前谁说过‘只能选一种的’?”
“那我跟矶抚能一样吗?”
“好像差不多……喂,你好好走路!”
闪身躲开露飞踹来的一脚,止水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双手叉腰冲自己龇牙的女孩,叹口气,举起双手缴械投降:“好,给你带。”
露得意洋洋地笑出一口白牙:“我要烤鱿鱼!”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这种天我上哪里给你找烤鱿鱼。”
……
在前边慢慢走着,渐渐把两个幼稚鬼越甩越远,直到彻底看不见两个人了,佐助这才回过头,仰头看着哥哥,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仿佛小小的身体里仿佛蕴藏着满心的愁苦。
鼬低头看眼弟弟,“怎么了?”
“哥哥,为什么,姐姐和止水哥在一起的时候,会这么吵哦。”
佐助噘起嘴嘟囔着,眉头皱成一团,“还有止水哥也好吵。”
被小男孩忧郁的表情逗乐了,鼬忍俊不禁,“露和止水以前就一直是这样,好像在吵架,其实关系还不错,习惯了就好。”
“跟那不太一样,”刚才还满脸忧郁的小男孩顿时满脸严肃,接着又苦恼地一顿,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依旧不知道“不太一样”是怎么个不一样法,只好又强调一遍:
“反正,就是不太一样。”
……
“来找我有什么事?”
丧权辱国的止水妥协到最后,终于和露达成了“没有鱿鱼但背她回家”的协议,止水手里提着两只包身上还挂着个累赘,简直心累到无语。
鼬和佐助在两个人讨价还价的时候早没影了,听到趴在自己背上的女孩这么问,止水沉默一会,这才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休息天正好没什么事做,来看看你和佐助。”
“你骗谁哦,是你辞职不干了,还是废物们放弃造反了?还来看我和佐助,快得了。”露呛声,手指很欠地戳着止水的肩膀,颇有种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幸灾乐祸,“快说说,是老爹被那帮玩意撺掇着铁了心的要造反,还是老狐狸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就好像,她同他,不是一族那样。
有一瞬,止水恍惚有种错觉,以为背上背着的那个,是躲在面具后头咬着满嘴的血,也要别着一口气支棱起玩世不恭外壳,对周遭冷嘲热讽,仿佛永远自己永远都游刃有余游离于天外、犹如朵于天地间飘扬的无根飞絮一般的男孩。
无论再如何向外界强调“无”与“露”之间的分别,毫无疑问,属于“无”的一部分骨血,早已扎根在“露”的意识深处,纠缠成一片血肉模糊,成为了构成她人生的一部分,除非就此忘却,否则是再分不开彼此的。
何况她,只回来了,短短一个月。
她是露,但,不是一年级的小女孩。
所以有些人,大概就是那么热衷于自寻烦恼,别人好心隐瞒他们什么事的用心还不如拿去喂狗。
止水无奈地想,对自己喜欢小女孩的那点患得患失,也终于随着她那串嘲讽成了串泡沫,心态恢复到正常线。
他斟酌片刻,这才说:“还不确定,但如果没意外,过完年,我可能要离开村子一段时间。”
露:“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忍者离开忍村当然是因为有任务。最近国境线附近不太平,村里打算派几个小队驻守。”
露“哦”了声,又沉默一会,也没问具体在哪——反正所谓的“不太平”也是可以被编出来的,随便哪里都可以:“为什么不确定?”
“因为不确定国境线边的忍者情况,”止水说,“视情况而定吧,如果紧急的话,可能,过不了正月,我就该走了。”
但他们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为分散宇智波战力冠冕堂皇的搪塞——不然,边境的异动原本便一直都存在,为什么偏偏在露脱离根、而宇智波家又恰好有反叛苗头的微妙节骨眼上派宇智波家的另一个尖端战力驻守边境?
趴在止水背上,露没吱声,止水却感觉到自己背上的女孩像是被冻着了,微地瑟缩起了身子,瑟缩着试图取暖似的。
这点微小的动作仿佛透过脊骨与肌肉直接蹭在了心脏上,没有来地一软,止水忍不住开口安慰她,“别想太多,这和你……”
“肯定有关系。”
然而半点不领情的小姑娘硬邦邦地截断止水的话音,微喘口气,仿佛这才从某种令周身麻痹的寒冷里解放出来,也不知是麻木了还是怎么,竟然有些语无伦次:“现在村里已知的万花筒,只有我和你,还都是须佐,早知道他们打算,我就不该……”
“和你没关系!”
露浑身骤然一僵,像被这句话劈醒了。
以为是自己过于严厉的态度吓到女孩,止水顿了一秒,缓和下语气,“这和你没关系,就算有关系,也不是你的错。好好上学,别想那么多,知道吗?”
露一言不发,把脸顺着止水的脖子蹭到肩窝附近,慢慢慢慢,把脸埋进止水的肩膀。
她胡乱摇头,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有某种说不出的憋屈,“所以这种时候,我不该上学的。”
“你不上学该干嘛?别忘了你才几……”
止水说,看到倚在宇智波家大门边的男人,一愣:“族、族长?”
富岳看眼止水,目光旋即落在趴在止水背后、把脸囫囵个埋进少年颈窝里,仿佛是某种依赖举动的女孩身上。
他也没什么多余的表示,只是开门见山地问:
“露,你的成绩是怎么回事?”
露:“……”
止水困惑地扭头看着瞬间整个人都缩到自己背后去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