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1 / 2)
这一觉,露猜自己一不小心睡到了日暮斜阳——估计得比一整天再多若干小时。
虽说这位胆大包天的熊姑娘,朝止水发火的时候骂了个酣畅淋漓狗血喷头,看上去中气十足威风八面,再要用须佐能乎虚张声势耍百八十个大野木也不成问题。
但那是不可能的。
再如何天赋异禀,光要维持影分身——不算十几个这样那样临时的——单是那两个分别送两队人员撤离、能和本体以假乱真的就够她受,何况还有飞雷神的集体转移术式和须佐能乎。
加上最后那次要命的飞雷神,实在已是强弩之末,不比止水好到那里去。也就在止水醒来前随意冲过澡,衣服都没换一个,提心吊胆了将近一天也只敢匆匆打个盹,无非是担心万花筒时期须佐能乎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确认止水没太怎么样,心脏终于踏实落回肚子里之余,露也委实精疲力竭没力气再蹦跶,借孝川的客房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睡了个天昏地暗——要不是担心此次作死实在凶险事先捏着鼻子吞了三颗兵粮丸,两天没吃没喝估计她得先饿死。
可醒来的滋味也不好受——一颗兵粮丸能让人三天不吃饭饿不死,不等于三天没喝水也渴不死。
迷迷糊糊醒来时,露觉得自己的嗓子里好像梗着块粘腻腥稠的血块,也不知道在嗓眼里结痂了还是怎么,堵得她有气无力,咳嗽前都要先盘算会不会生扯块皮下来。
觉得难受,露费了些力气侧转过身,忽然觉得沉重的额头一轻,好像有什么顺着她仄歪的额头掉了下去。
接着,有点温暖的什么放上了她的额头,好像是只覆着薄茧的手。比父亲的掌心要单薄,却好像又是熟悉的,无端使人安心。
露闭着眼睛蹭了蹭,想嗅嗅那只手的味道,却不知怎么好像惊动了手的主人,忽然就把手撤开了。
额头上一凉,露有点不满意,喉咙里咕哝着什么声音,依然闭着眼睛,双手从被子里腾出来捉住那只手,把小半张脸,包括嘴唇和鼻子一并埋进那只掌心,蹭了蹭,像是只抱着毛线球时心满意足的小猫崽。
“……喂……”
等等这个声音……
露心头一跳,费劲地撩开一只糊在一块的眼皮,见止水正面无表情地低头瞅着她——自己的脸还正埋在人家手心里,估计就只露着一睁一闭两只眼睛。
露:“……”
她若无其事地松爪,稍稍往后仰了些,欲盖弥彰地干咳一声,努力清掉喉咙里的血块,终于清醒了一点,“哦,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我哥。”
止水却没马上收回手,呆了一秒,这才收回去慢腾腾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露:“多久?”
止水:“三年了。”
“哦,”露冷漠,“那我是不是长高了?”
“……”,止水服了:“昏迷三年第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不然呢?难道关心你是不是长高了?你都多高了也该轮到我了。”
“今年好像也就,两三公分?”
露:“……”
身高170+还在长的都是耍流氓,还要在130-面前秀的就特么混蛋!
被浓重怨念的怨念驱散睡意,露清醒了些。清醒以后有点躺不住,就从被子里坐起来,注意到掉在枕头上的毛巾,“我发烧了?”
“嗯,不算很高,凪替你看过,说是因为查克拉枯竭,醒过来就没事。”
止水说,把提前备好的凉白开递给露。
露双手捧着水杯小小地抿了口润润嗓子,听止水这么说也只是心不在焉地点着头,显然对“发烧”此等宝宝才用放在心上的病症习以为常,估计此等小病也不会妨碍她用放在枕头边忍具包里的戒指碎尸——如果需要的话。
她倒是想起另一茬,“对了那个……”
止水:“他是日向分家的?我们以前见过,就在第三次忍界大战,只是互相不知道名字。”
露:“……”
这个苍凉的世界在她这里,为什么,永远都只有这么一丢丢大?
丧心病狂的玩意能不能给人条活路了?!
露无言望天,泄气地扁扁嘴,左手握着右手臂的胳膊肘用力抻个大大的懒腰,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她长长长长地叹口气,“好吧,那谁代号是‘甲午’,算帮了我的大忙,就让他来了。他在这……充其量也只是算一个劳力,不是什么……”
“我知道,上午看见大名和他被代子拉去帮忙了,”止水不着痕迹地截断露的话音,弯了弯眼睛,像在忍笑,“我只是有点担心,我是不是,知道的,有点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