坍圮(1 / 2)
甫一听到消息时,刚结束完任务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的止水头皮猛地一炸,心率血压一齐爆表,差点没想把那个在三年前大言不惭的小女孩从地底下拖出来揍一顿再埋回去。
“不等等,鼬,你先等等,我得……我得先想想……”
冲告诉自己消息的男孩摆摆手,止水深吸一口气揉着眉心,皱着眉,“听你的意思……情报,情报是从根里泄露出来的?”
鼬点头,“对。”
“……这就奇怪了,”止水喃喃,“根的保密程度应该是木叶所有机构了里级别最高的,有时候连三代目都……”
再次沉默,止水看了眼鼬,“真的?”
“……或许吧,但既然这么多人搜寻都没有结果,听说连团藏的咒印都失去联系了,恐怕……”鼬轻轻摇头,表面上看上去风平浪静和他妹有的一拼的无情,“何况团藏怎么可以肯定,凭我们就能找到露?”
止水“啧”了声,“人可以躲,咒印可以解除,忘了你妹几岁会的飞雷神?六岁就狡猾得要命四处玩命,不至于现在才玩脱。至于怎么找到她……”
安慰地轻轻拍了拍九岁男孩单薄的肩膀,十五岁的止水看上去胸有成竹,“我明白,你先别冲动,团藏八成是故意放出的情报,我能有别的办法。”
顿了顿,冲男孩笑了笑,他又复重复一遍:“放心,相信我。”
鼬微抿住嘴唇,出于对对方近乎崇拜的无条件信任,轻轻点头。
……
是夜,明月如霜。
止水无声出现在曾经四代目火影的家里——现在只住着一个因六年前灾祸失去双亲的孩子。
九尾的人柱力。
止水想自己得是得有些疯,也不知道是被谁给传染的。
“……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自嘲一笑,他打起精神环顾起四周。
也许是继承的父亲的样貌和母亲的脾性,孩子是忍村里出了名的顽劣。从会跑会跳起就不断恶作剧找大人的麻烦,而不幸被波及的大人们还找到与他们智商相近的监护人抱怨自己的不满,简直是整个木叶忍村行走中的大灾难。
可房间却出人意料的勉强算是干净——尽管凌乱的衣框与逐渐成堆的垃圾正得意洋洋地占据房间的角角落落——犄角旮旯却没有多少积灰,在夹缝里生存的盆栽甚至还有力气抽出嫩芽,没被祸害成一盆病草。
目光经过某一处时,止水一愣。
孩子看不出来他还看不出来?!
甚至等不及这一时半片刻,瞬移至布置着幻术的角落,止水解开蹩脚粗糙的幻术,被隐藏的赫然是一张用透明胶黏在墙上撕得狗啃似的字条,上头的字迹清秀且透出一股子熟悉的、漫不经心的欠揍——
致亲爱的老爹/妈妈/哥顺便止水(如果不是请转ps谢谢):
出去玩了,安全勿念,老东西造谣一张嘴别理他。
By永远都爱你们的小可爱~~~(>^ω^<)
Ps:如果发现纸条的不是宇智波止水请麻烦转交并狠狠嘲笑他谢谢。
Pps:如果不知道宇智波止水请出门转图书馆谢谢。
Ppps:如果是老狐狸请去死。
Ps和pps末尾是两个眼熟的认真小表情——五年前他就见过一模一样的,这么多年还是那么一套。
止水:“……”
止水面无表情地想很好三年没见还有力气消遣他,却小心把字条从墙上揭下,勉强从狗啃似的纸里找出一个中心,仔细折好,妥帖塞进忍具包。
按理说,看到这张纸条,他大可以松口气功成身退的——三年前的任务早就证明了不是吗,就像他宽慰鼬的,6岁就和活过大半辈子的老狐狸斗智斗勇还小占上风的小女孩,鬼精明的一个小东西,怎么想也不会傻兮兮地把自己搭进去。
可原来,已经有……三年了?
“三”,仿佛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神奇数字:从忍者学校毕业需要两个三年,最初组队的下忍小队一共是三人,三人是最基础的“卍”字阵型,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稳定的结构体系。代表着由质到量的变化,标志了什么不可逆的更改。
这三年,也算是止水上忍者生涯里突飞猛进的三年。他从开始的执行独立任务,到成为分队的队长,而后是大队的队长;他也多了许多同伴,他们既是他的部下,亦是拥有相同意志的伙伴。
所有人都有着相似的目标,所有人都仿佛被日复一日的战斗磨平棱角,蛰伏在安全的区域里,剩下以自己特有的不动声色窥视世界。
再没有出现一个能把人气到磨牙、翻着白眼当着当事人的面明目张胆嘲笑“不过12岁”的小丫头。
而他,也再不是12岁了。
恍若咫尺。
止水霍然起身。
……
四象封印内。
“嘀嗒——”
如果说,矶抚爱撒泼就撒泼想打滚就打滚的生活环境是小康,那九喇嘛的生活质量委实堪比阶下囚——
整个封印空间宛若一个巨型的、年久失修的废弃下水管道,被无情人类遗忘在犄角旮旯里,斑驳腐锈。及脚踝的积水呈现出腐朽的棕黄色,偶有滴水溅在积水中,荡漾开一两圈同心圆,继而消弭不见。
得亏尾兽不是人,不然八成得得抑郁症。
止水查克拉凝聚成的意识体站在一扇巨型的铁笼面前,依仗写轮眼观察周遭,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目前为止还算顺利。
那接下来……
“这双眼……原来如此。”
巨大的查克拉异兽匍匐在漆黑的铁笼深处,在阴暗闭塞的空间里缓缓直起身。
“宇智波家的,不详之人,来找老夫有何贵干?或者……”
不详的竖瞳骤然睁大,查克拉风暴自铁笼深处骤然向四下席卷而来。
“你是来,解开这个可恨封印的?!”
脚下的积水也为这样暴戾的查克拉扩散起不安的涟漪,瑟瑟发抖似的。止水站在原地,任由疾风带着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静静地等风暴平息,他才缓缓开口,“我该称呼你什么?九尾,还是九喇嘛?”
九喇嘛:“……”
冷哼一声,九喇嘛懒得装腔作势似的重新趴了回去,“还当是谁,知道老夫的名讳,宇智波止水?”
止水摸摸鼻子,没吭声,算是默认。
“来打听小丫头的下落?胆子倒不小,”见对方不出声,九喇嘛兀自冷笑,将少年的来意猜得八九不离十,“你凭什么认为,老夫会告诉你区区一个人类?”
止暗忖他果然知道什么,又暗自松了口气,“不凭什么,试试而已。”
九喇嘛把眼皮一掀,冷冷地打量眼止水。少年抽长的身形已然褪去的孩童时期的稚嫩,却远还不如它一只眼睛那么高,“你,不怕死?”
有封印你能嚣张么?
这话绝对在找揍于是止水没说——露的话倒还有可能,“如果你真和露关系那么紧张,三年前矶抚在她面前提起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