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1 / 2)
也不知多久才露终于被放开,得以喘口气不至于窒息。她伏在止水的怀里,潦草蹭干半湿的眼角,额头抵着他的肩膀,茫然地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不好看,大概从来都不会这么难看。
也好在他,看不见。
止水却在这时放开了露,撩开了她的头发摸索着戴上了什么,再小心地安放在她的胸口,“这是送给你的,不要还给我了。”
一脑子浆糊的露迟钝了十几秒才想起来低头,发现是贴身陪了她九年的红珊瑚。
她沉默片刻,“要是我……”
“想扔了也不要紧,”止水抬手用食指点住露的嘴唇止住她的话,“只是丢掉以前,记得告诉我,嗯?”
露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在止水面前简直就像个透明的玻璃人,根本就毫无秘密可言。
她简直都要怀疑止水是不是会什么读心类的忍术,怎么她正在想着的,已经忘却的,耿耿于怀的,止水统统都知道。
甚至知道得比她自己都还要清楚。
“不说话,我可就当你答应了?”
止水好像十分懂得张弛有度见好就收的道理,明白一味的穷追猛打会适得其反,“我先睡会,其它的事,等之后再说,好不好?”
“……其他事?”露不明所以,木扥扥地问止水,“还有什么事?”
止水:“你答应过的,忘了?”
露:“……我答应过你那么多,我哪知道是哪一件?”
止水笑了笑,不再说话。
露迟钝几秒,明白止水是不打算告诉她了,她就弯腰双手往前一撑站了起来,跪坐下扶着止水躺好,再替他掖上被子,这才站起身,静悄悄地往外头走。
她的脚底下好像踩着云和雾,一路走得云里雾里,一会稀里糊涂地想好想和她想的不一样,一会又迷瞪瞪地想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关系,一会又傻愣愣地发呆什么也没有想。
短短一段路,硬是被她走出了九曲十八弯的离奇曲折,等走到帐帘边的时候露站住了,可算是想起来自己答应过止水什么了。
——她那时候,玩闹着答应过,等都结束,就把一切都告诉他。
露心想,可我要是给不了你我以为的结束,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念头甫一出便如同嗜血的藤蔓,不可遏制地缠绕着她的心脉疯狂猛长,露忍不住回过头,想把这句话原原本本地问问止水。
止水平躺着,双手交叠呼吸均匀,好像已经睡着了。
……
“嘘嘘嘘,出来了出来了。”
挑开帘子的时候,露听见莲那自己以为压低过一轮的声音冲着她指指点点,露刚一抬眼,就从凪被绷带遮住大半的脸上读出“不忍直视”几个大字。
她皱皱眉头,不太想搭理那个仿佛只要一天不作妖就浑身不舒坦的人妖,但考虑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流血事件,走出帐篷后她想了想,保险起见,还是给帐篷附近设下一个临时的小结界。
径直走到凪面前,露姑且把她和止水之间的那点“剪不断理还乱”拾掇拾掇,往边上挪一挪,是能给闲杂人等倒腾出思考的空间,“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怎么来了?那谁又来坑人了?”
“算是吧,”凪回答,大概是因为牵扯到国家内政,他回答的时候有些含糊,“本来孝川桑是想和木叶一笔单子,没想到中途出了这样的事,现在可能在头痛该支援木叶多少的资金。”
“那还真是不凑巧,”露撇撇嘴,忍不住揶揄,“奸商该放血了。”
“可说不定,”莲仿佛用全身心致力于和露抬杠,露说太阳东升西落,这个人就坚定认为一定是西升东落,“说不定看在主动的份上,会免他未来几年的税金。”
露没搭理莲,自顾自沉吟片刻,“不过按照大名的性格……只不过要是团藏也掺和进来这还真不好说,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不用客气,我不介意给他添堵。”
凪笑了笑,摇摇头,“没关系,孝川桑应该有能力自己解决,难得有能让他独自头痛的事情,还是不要简单让他闲下来比较好。”
莲嘴角一抽,难得叹了口气,心有戚戚焉地附和凪,扯着嘴角不停点头。
提心吊胆等了露半天、但无情地被露晾在一边长凉快的鸣人,抱着胳膊,长叹口气。
他扭头看眼身边跟他同病相怜的宁次,有点忧伤,“话说宁次,你认识那两个人吗?”
“黑发的是我哥哥,至于那个红发的……”宁次皱了皱眉,并不想刻意去掩掩盖满心的厌恶,“不认识。”
鸣人一愣:“你,还有哥哥?”
宁次:“算是表哥,因为一些事情,他……其实不应该来木叶的。”
鸣人:“……为什么?”
“……各种各样的吧,总之不是能让人愉快的原因,还是别问太多比较好。”一顿,宁次显而易见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说起来我都还没问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啊,”鸣人挠了挠头,“我的话,是因为有些问题想问止水哥,不过中途不小心忘记了,就先算了,也没什么事。”
宁次:“……”
这还真相是他能干出来的事|他的风格,不过……
“止水?”宁次皱眉,心说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思索了片刻后他突然一怔,猛地看向鸣人,“宇智波止水?!”
“啊,是宇智波没错,”鸣人被宁次的过激反应弄得有些懵,“宁次你认识?”
“……听父亲提起过,‘瞬身止水’,传闻里是宇智波最强的天才,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死的时候相当的年轻。”
从短暂的震惊里回过神,宁次先是大概和鸣人解释一句,最后又忍不住疑惑,“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鸣人:“也是因为轮回转生,但是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大概因为他是……露姐的男朋友?”
宁次:“……”
虽然从理智上说,这两重身份并不冲突,可为什么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