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冷(1 / 2)
“卡卡西老师。”
等当关于查克拉性质变化的修炼暂时告一段落,开始尝试将风属性查克拉融入螺旋丸的阶段。一天午饭时间,鸣人坐在地上,拿余光瞄眼躲在树上抱着胳膊打盹的露,看了眼卡卡西,嘴里一边嚼着这段时间,每天早晨准时出现在被子附近、附有“修行特供”便签的变便当,一边问他,“为什么我总觉得,露姐她,和以前比起来,更加,更加……”
卡卡西坐在一边,一手捏着饭团一手捏着本绿色封壳的《亲热战术》,听了鸣人吞吞吐吐半天,替他想了个形容词:“乖戾偏激了?”
“不不是,”读书太少,绝对想不出那种形容词的鸣人把头摇成了一只拨浪鼓,继续愁眉苦脸地苦想半天,“安静好多……了吧?嘛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从前我记得露姐的话总好多的说,就算是教我用手里剑的时候话也超级多。”
说着说着,鸣人一顿,想起烙印在童年深处的深深阴影,不由鼓起了一边的腮帮,“话说现在想起来,她那个时候根本完全就是在逗我玩!一点都没有要好好教我的意思。而且每次被翘课被老师骂的都只有我,露姐那时候就已经会用影分身了对吧没错吧?绝、对、是、这、样、的!”
知道这档子破事,还顺带视监过几回,面对“受害人时隔多年后知后觉的控诉,完全无法替露反驳的卡卡西:“……”
躲在树底下乘凉顺带午睡的露轻轻“啧”了声,心说这子傻小吼这么大声,是当她死了,还是当她聋了。
鸣人自顾自气了三秒,又突然变得有点苦恼,“说起来,露姐当年突然就退学,现在又总说自己‘不是忍者’,果然还是因为……宇智波鼬的事?”
“嘛,那应该是一部分原因里的大部分吧。”
卡卡西终于舍得把目光从小黄书上挪开,想了想,又把书合上塞进了忍具包。他看着鸣人说:“说起来,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露,姑且也算是我师妹?”
鸣人:“……哈?”
卡卡西看眼鸣人一脸的“纳尼”,“那看来是没有了。露的瞬身术,也就是飞雷神术,是她四五岁左右和四代目,也就是我的老师学的。”
鸣人:“……”
总觉得这句话槽点多到让人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比较好啊混蛋!!!
“飞雷神术,就是但是我们在波之国第一次遭遇再不斩的那次,露一瞬间从村子到波之国的忍术,大概是因为通过她自创的术式感知到再不斩的查克拉,因为担心所以过来看……”
“等等等等,卡卡西老师你先等等!!!”
鸣人时而聪明时而迟钝的大脑大概在此时出现了创新低的低谷值,卡卡西自顾自解释了半天这才“咔咔咔咔”跑完全程,差点掀翻嚼到一半的便当:“为什么卡卡西老师的老师会是四代目啊?!还有先不说‘飞雷神术’这种一听就超级厉害的忍术是什么?四代目不是在九尾袭击村子的时候就过世了吗?露姐那时候才几岁啊能学多久啊,真的能掌握四代目的忍术吗?”
卡卡西:“……”
总觉得,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呵呵,呢……
鸣人自己也反应过来,“那么,卡卡西老师又是为什么,突然就要告诉我这些,是因为,露姐身上发生什么了吗?”
“确切来说不是‘发生了什么’,是‘已经了什么’。”
卡卡西扭过头头,看眼这么大动静依旧躲在树上装聋装死的露,“嘛,毕竟她,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宇智波佐助的姐姐和宇智波鼬的妹妹,被夹在那两兄弟之间,不管看起来怎么样,应该也都是相当辛苦的。”
鸣人:“那她为什么不干脆阻止佐助呢?露姐的话应该有能力可以做到的才对!”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可是,她却根本就没有阻止佐助,那时候,我甚至根本就找不到她。”
“这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再怎么说她也是宇智波一族的遗孤,露她想必也有自己的考量。不过作为师兄,我只是希望她还是得走出来向前看,但如果实在不行,那也没办法了——一个人,总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的。”
一顿,卡卡西注意到和暗部说了几句后神色凝重地朝自己这边走来的大和,挑挑眉头扬声问:“怎么了,天……大和?”
就着婆娑树影的窃窃私语,聆听听着突如其来的白色死亡讣告,露慢慢睁开了眼,抬起头,被盛夏的漏下叶间缝隙的光斑晃得眼疼。
她想,在这个世界上,大约是不会有比她更狡猾卑鄙、不知好歹的人了。简直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自以为自己贱命一条没什么好被在乎的,老天也好命运也好或者也好其他都好的什么,就拿比她命还要紧的东西不断给这个破烂加重砝码,越来越沉越来越累赘。
各中所托,扔也不是不扔更不是,自说自话不说有的还在自相矛盾,把她加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弄得不敢死,不得不活,又活得不痛不快,比死人还累。
但,该有谁付出代价的,迟早,必须。
“卡卡西。”
静静等三人在噩耗里浑浑噩噩地回过神,露闪身出现在三人面前,“看样子你们今天应该是不会再继续的,我先回,什么时候再开始记得用乌鸦通知我。”
沉浸在失去同伴的悲伤里,鸣人难以置信地瞪着露,仿佛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冷血无情到对同伴的死无动于衷,狠狠咬了咬牙:“混蛋,你说……”
“鸣人!”卡卡西喝住仿佛想动手的鸣人,接着一脸平静地看着露,“你,还是不准备参加?”
“不,”露说,惟妙惟肖地完美模仿卡卡西的语气,“因为‘一个人,总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的’。”
鸣人:“……”
卡卡西:“……”
果然全部被她全都听到了。
“再说,葬礼送葬之类的,一辈子两次就够了。”露大概也没觉得自己说了点什么太了不起的东西,想了想,她又纠正自己,“不,还是,三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