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骨(1 / 2)
俗话说三岁看老,小时候就不是个爱讲道理的小姑娘,长后的露无疑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典型——最具体的表现在此人虽然自己是废话连篇的碎嘴话痨,但顶讨厌听别人朝她哔哔。
就算是亲弟弟那、也、不、行!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露怒了,“你当做一个术式很容易?算我求你了,给我好好带着行不行?再说都是苦无,你带着那些就怎么你了?”
“换成你整天被人监视试试,”佐助冷笑一声,一顿,语气略微缓和,“再说,只是中忍考试,是你太紧张了。”
“我紧张?”露回敬佐助一个冷笑,毫不客气撅了回去,“你自己找死我紧张个鬼?!”
她简直恨不得在这个小混蛋身上直接烙一个术式,有种给老娘撕皮——只奈何需要查克拉才能运转的特殊术式,压根没法直接留在生物体上。
或者说,研究研究?
于是露边满脑子天马行空地,边和佐助吵得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虽说相互之间的关系,貌似只是维持在“面子上相安无事”的表面太平——用一根针尖维持的平衡——但事实上,这姐弟俩,其实很难正儿八经地吵起来。
首先,佐助作为一只“成熟”的小男孩,一般不会和自己四舍五入约等于成年的智障姐姐一般见识;其次,就算有个万一,此智障一不小心活泼过头,真把弟弟给惹毛了,自己会主动切换到“认怂”模式,偃旗息鼓好几天,装乖认怂求和好地腆着脸,哄跟她冷战闹别扭的男孩。
难得的争执的结果是两人各退一步——露给了佐助标记有特殊飞雷神术式的苦无,佐助保证不管发生什么绝对不会把这个苦无扔非出去——因为有个丧尽天良无节操的玩意,拿“陪你考完全程你碰到谁都别想动手”此等闻所未闻的臭无赖招式,威胁真心想要参加考试的弟弟。
原本叫几只乌鸦随时盯着其实也没差,不过在气头上的露赌气心想,估计现在就算是只看到普通的乌鸦,那混蛋臭小子都得有心理阴影,何况是随时随地跟在他背后转悠、就差写“我是你姐派来跟踪你”的乌鸦群?
吃力不讨好,谁爱管谁管去!
于是几天后,继“没看好白毛混蛋的雷切”后,露最近新近想揍自己的理由,又新添了一个。
……
自来也在木叶似血的黄昏里,找到了一扇不起眼的门。
不起眼的门上,有个漫不经心的半旧招牌,看样子像是松木质的,上头有个用白油漆画上的、被切掉了一个随心所欲的扇形角的圆,空缺的角旁跟着一只四分休止符,像是一张停止歌唱的嘴。
他抬头看了眼有些年头的招牌,低头推门略弯腰钻进对他而言稍嫌低矮的门,扬声道:“打扰了。”
悬挂在门上的黄铜铃铛一晃荡,发出“当啷”一声。
因为挖出来的空间足够深,酒吧的层高约莫比正常的建筑高出一半,虽然少有自然的光源,但整体其实看上去并不逼仄;且因为距离夜晚尚早的关系,现在的酒吧仅三三两两地分散坐着几桌客人,多少显现出些人走茶凉的冷清和寥落。
“哎呀欢迎光临,客人想要来点什么嘛~~~”
见有客人到,身着一身鸦青色浴衣、自顾自斜倚在吧台后头吞云吐雾的红发“老板娘”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烟枪,掀起涂抹着桃色眼影的眼睑,眼神往通往低矮狭窄大门的楼梯方向懒懒一送,喷吐青烟的殷红的嘴唇咬着缱绻的烟一开一阖,透露出露骨的性感。
站在黄昏里、爱好美人但乍一眼没自己看美人具体长成何种模样的自来顿时眼神一亮。
大约也是因逆光,“老板娘”眯着眼盯了半晌才看清来的是谁。“她”在那杵了几秒,放下手里的烟杆,双手轻拍几下吸引了店里所有人的注意力,“来来来大家注意,今天本店提前打烊,酒算是姐姐请的,还请早点回家哟。”
会在这个点来酒吧的,不是朋友就是熟客,乐得蹭到一顿霸王酒的客人们陆陆续续地从沙发和卡座上站起来离开,有人路过吧台时不忘顺带调侃“那位难道是老板的男朋友”,被娇笑着的“老板娘”作势拿滚烫的烟锅往脸上怼。
自来也低下头,沿着十几阶台阶一路往下,一路侧身让过往上离去的客人,拨开人群走到“老板娘”面前,扯开一张旋转吧椅坐在“她”的面前,抬起头,眯起眼仔细打量着“她”,
“怎么?老板,认识我。”
“那是当然。”
“老板娘”眼珠子轱辘地转着,四下张望下过,这才紧张兮兮地从吧台下的抽屉里寻摸出一本可疑的黄色封皮18|禁,把书一直放到了自己的眼睛底下,遮住了喉咙以及大半张脸:“我可是您的铁杆书粉喏~~~我请您一杯酒,可以给我您的签名嘛~~~~”
自来也:“这下可真是太巧了,没想到小哥你还是我的书粉呐。”
“老板娘”一愣,忽闪起一双漂亮的单眼皮凤眼,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是女士的话,你的骨架夜未免太大了,更何况,”
自来也一顿,意有所指地瞥眼被他别有用心遮住的脖子。
“女人,怎么会有喉结呢?”
“切,没劲。”
“老板娘”一撇嘴,放下书,把它重新扔回吧台底下成堆的小黄书里,托起烟锅睨眼自来也,“介意么?”
自来也抬手示意对方自便,“顺便一问,小哥你的名字?”
“莲,”莲咬着烟锅深深吸了口,顺着喷出的烟气说,“单字一个莲。”
自来也隔着迷蒙的烟死死盯着他,眼神像是一把危险的刀,问题也和他的那个眼神一样,单刀直入,“你作为在短短三年的时间里,发展到几乎遍及五大国的情报组织的首领,为什么要来木叶,你的目的是什么?”
莲却不答,低头看着自来也,片刻,嘴角勾成玩味的笑:“来看个朋友、顺便倒贴酒钱算目的吗?”
自来也皱眉。
“唔……其实也不算,”想了想,莲又自顾自否定前言,“毕竟我家的酒馆能建起来,还是托了她的服。”
自来也:“她是谁?”
“她呀,”莲的手肘不吃力似的晃荡着手里的烟锅,漂亮的眼里恍惚升起了点迷蒙的雾气,“她是个……”
说着,他一顿,好像终于等到了天降的救兵,接着果断把手里的烟杆一抛,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出吧台,蹿到不知何时出现在酒吧里的少女跟前,冲她那一扑,
“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