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怜(1 / 2)
当然大多数时候,露的肯定应该是要和否定反着听——毕竟露是彻头彻尾的行动派,真想动手不必特地知会谁,大概率会直接上手。
更可况,如今这个曾经连踮脚都碰不到有个人肩膀的小姑娘,好歹也有了165,自觉跟还没她膝盖高的小东西一般见识,太没品。
修整半天,顺带着就近买了身当地的衣服换下惹眼的白大褂,第二天一早出于安全方面的顾虑——绝对绝对不是因为想看热闹——她跟着三只孩子兼一只白毛一块修行,同时负责跑腿午饭的便当。
说实话,单纯从个人角度,露并没有时间优哉游哉地学习“怎么控制查克拉”——控制查克拉,包括掌握查克拉的形态以及属性变化,她都是和暗杀一起摸爬滚打慢慢摸索,算得上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
所以当小佐助一脸别扭老大不情愿地蹭过来问自己“爬树诀窍是什么的时候”,她受宠若惊一不留神说漏嘴“没有诀窍啊爬着爬着就会了吧”之类大实话什么的,应该,大概,真的,不是故意的,吧……
低头小心翼翼看着又被自己气到冒烟的弟弟,露蹲下身,双手扒拉着膝盖,仰着脸眨巴着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好像她才是那个被戏弄的那一位。
露:“那个……佐助?”
佐助深吸一口气,扭头转身,“算了,我去找鸣人。”
露低下头,讪讪地抓了抓头发。
自从那年,在医院里和她闹过之后,那个会被她逗到恼羞成怒的小正太就此不翼而飞,小正太从此提前正式拜别幼年的粘人时光,变得孤僻又独立,当然也就不大会主动跟她说话。
有事张嘴也都是没大没小“你”来“你”去的,天可怜见的那几次会叫声“姐姐”那大半是她自己太欠,撩拨过头,把那孩子惹毛了。
露知道,弟弟大概是在怨恨自己这个从天而降的便宜姐姐,那段时间整天不知在干点什么,没拦住丧心病狂的大哥就算了,事后在他最浑浑噩噩无法接受时,居然还有脸跟他提父母后事,简直丧心病狂冷血无情。
露百分百赞成——因为她自己也觉得这个逻辑没毛病。
一周的时间说没就没,按照从基地看到的情报,对方约莫是在今天动手——露私下其实觉得很好笑,如果存心不想造桥完,干脆炸桥不就完事了么,痛快又直接,还偏偏要多此一举,杀了造桥的人。
果然还是因为抠门想省造桥的钱,擎等桥快要完工再来摘桃子。
一毛不拔的万恶资本吸血鬼。
因为期待单凭那几个孩子能做到哪种程度,露刚开始时,依旧只是躲在桥墩底下安静围观,看傻乎乎被困在人家忍术里的两个孩子实在穷途末路,这才现身替佐助挡针。
本存了同病相怜的心思,加之这而位也没真的把谁给怎么样,况且自己还欠了次不杀的“人情”,露原本想只是大概意思意思打包锤一顿,就放过这二位一马,顺带着给雾隐村找点小麻烦。
只可惜,露时至今日,也没有天生被非酋附体的人该有的觉悟。
……
隔着浓重的雾霭,见到那双血色的眼,与销声匿迹整整十余年的金属索时,白忽然明白了,自己是在何时何地的哪里,见过眼前的少女。
那么多年前的她,还是他,脸上是张空无一物的假面,捂着被冰盾贯穿的右肺,分毫不让地拿苦无狠狠扎进了他的右胸,冷笑着低语,“我记下了”。
“……久违了,无君。”
白说,从短暂的回忆里抽身而出,他甚至有闲心欠身施礼,经由冰境反射一模一样的□□,随着本体一道微微欠身,声音在冰镜之间徘徊,跌跌撞撞着,滑稽而可笑。
露一愣,随即低下头嘴角往两边扯了扯,像是个无奈又苦恼的微笑,好半晌才干巴巴地说,“……这可还真是,头一次拜托别人叫我‘露’。”
“那么,露君,”白立起身,隔着面具平静地看着露,“您,是来杀了我的吗?”
“唔……”露歪着头,仿佛在思考人生,“不太想。而且说实话,你们的雇主,和外头那位大叔之间,有什么相爱相杀戏码的过节,我不想管;但你要是,动了这两个孩子……”
一顿,她飒然一笑,耍戏法似的将手中的戒指往上高高抛去。
“我,可是会很困扰的。”
白站在镜子里,听完她那一通不知所谓,接着平静一点头,摆出攻击的架势,“那么,多有得罪!”
露的唇角滑开一抹狡狯的笑。
借浓雾遮掩、早已埋伏在周遭的影分身动了,相互配合牵引,瞬间将看似将人周身死角尽数包围的冰镜切割得支离破碎。
——附着着锋利风属性查克拉、能轻而易举割裂人类坚硬骨骼的金属索,自然不会把冰镜的那点硬度放在眼里。
被迫放弃忍术,加之消耗查克拉过大与客观存在的实力差距,即便只是对上普通的写轮眼,白依旧节节败退,在露的手里剑与体术的围攻下,只得拼着一口气咬牙苦撑。
战局不出所料地往露那方一面倒,直到白一时不察被露打碎的脸上的面具,这才算在鸣人那声“是你”的惊呼里按了暂停。
……
“你为什么,要放过他?”
把舞台和话筒交给鸣人,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露,懒洋洋地一屁股坐在尚未建成的大桥上。
她伸直了右腿,双手抱着左腿的膝盖。
听到佐助这么问,露也没想太多,顺嘴就说:“你们不都没事么?那我非要弄死人干嘛,脏了桥打扫不嫌脏啊?”
佐助眼角一抽,深吸口气,看样子是想打人,“你和卡卡西很熟。”
露:“说不上太熟,只能说孽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