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 下（2 / 2）

苏仟羽照顾了十七一整夜，终于在残星隐去、天色渐白的时候，十七睁开了眼。

十七看到这个将死之刻也毫无俱意的女子，在他睁眼那刻红了眼眶，那一瞬间，心弦颤动。他觉得，他走不出这所小破屋了。

抬手替她拭去眼泪，十七虚弱的说：“别哭了，我还是回来了。”

仟羽却因为这句话泪如雨下，在尘世中孤身辗转数年，一颗心终于有了停歇之处。

她从未像那日一般嚎啕大哭过，后来仟羽想，她这一生的眼泪，也许都在那日流尽了。

自那日后，十七再没回过王府，他在仟羽的照料下逐渐恢复。

他们像寻常夫妻一般过日子。

在十七身子渐渐好转之后，他会到山中打猎，有好的皮毛便留下一件，其余的拿去集市变卖。十七不方便露面，便只有仟羽前去。初时她抱着洗净的皮毛去变卖时，总有人指指点点，说她是个烟花女子，经手的东西指不定带有什么，不干净。上好的皮毛愣是没人要，价格压得比他人低也没用。

好在有个姓王的寡妇，看不惯其余人的嘴脸，把仟羽的皮毛买回了她的成衣店。她是个寡妇，常有人说她克夫，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她最是恨这些嚼舌根的长舌妇，故对仟羽带了几分同情。又因十七猎术好，皮毛成色好，做成了这桩生意对她是大赚。

仟羽让王大娘把一兔毛做成了围脖，叫十七偷偷送去了当日那位老大夫的家。

偶尔仟羽也会逗弄这人，她刻意凑近，就想看这人脸红落荒而逃的模样，十七的呼吸渐渐变重，终于忍不住侧身，“你再靠那么近，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仟羽不退反进。

十七恼极了，一把揽过仟羽，“我就......”

未等十七说完，仟羽踮起脚尖，将他未说出口的话堵在唇中，十七愣住了，下一刻，他伸手回揽。落花缤纷中，璧人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