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温柔(1 / 2)
君晟阳正在门内巡视,远远地就听到山门口一阵嬉笑声,他停下来一探究竟,却无意间目睹了刚才在那儿发生的一切。
想不到自己门内的弟子,竟会说出如此无礼的话,赶紧出言阻止。
他飞身赶来,翩然落地,负手而立,站在众人面前。
天云宗门人目光齐齐汇聚到他身上,尤其是之前还一脸冷艳高傲的凤雪凝,看到他立刻甩掉了自己身为仙界第一美人的偶像包袱,兴冲冲地喊道:“君师兄!”
明眼人一看便知她喜欢君晟阳,曲轻楚感慨:这厮还真是魅力四射啊,除了脸好看一点,身材还不错,也看不出到底哪里好了。
(某人实力招惹记恨:长得帅,身材棒还不够吗,你还要怎样?)
不过美人这般热情,君晟阳却只是微微冲她颔了颔首,就转过身去。
看来这俩人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啊。美人虽然被冷落了,也并无伤怀之色,只是深情地注视着他。
而两个守卫见他凭空出现则是猛然一惊,迅速半蹲下行礼道:“见过圣尊。”
君晟阳盯着两个守卫,并未及时叫他们起身,语气冷淡地道了句:“你二人先抬起头来。”
他侧脸线条冷峻,似是不悦,睫毛纤细修长,阳光打在他脸上留下一片暗影,他一袭白衣,玉带环腰,墨色长发梳成发髻,套在玉质发冠之中,衣袂翻飞,姿态凛然。
守卫们一听他的话,一阵惶恐,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磨磨蹭蹭了许久才缓缓地抬起头,哭丧着脸。
君晟阳用难得一见的口吻,略带严肃地训戒守卫们道:“你二人既然站在此处,行事作风就代表了我整个凌霄宗,又怎能做出这种出言不逊,重伤他人,有辱门风之事。”
“更何况胜败兴衰本就是寻常之事,没有谁能立于不败之地,又岂能凭他人一时地位而对其高看或是轻视呢,你二人可否知错?”
守卫们大惊失色,赶紧附和地点点头道:“是,弟子知错了,弟子谨记圣尊的教诲,不敢再犯了。”
君晟阳淡淡地回了一句:“嗯。”放他二人起身。
然后转过头来,诚恳地看着曲轻楚和叶之舟,满怀歉意地揖手道:“二位,方才之事实在抱歉。他二人言行有失,实在不该。是我凌霄宗管教不利之过,还望二位莫与他们置气才是。”
曲轻楚很不乐意,实在不吐不快,她道:“你凌霄宗管教不利关我们什么事儿,我们活该被他们一群人侮辱吗,难道我们还不能跟他们置气了?”
君晟阳并非此意,然而不及他解释,曲轻楚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道:“他们做错了事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别以为挨了几句训就轻易过了,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儿,单凭一两句话就能令他们长记性,母猪都能上树了。”
“还有,上面的那些人,方才我师弟说的话很好笑吗?你们有什么资格笑话他,”曲轻楚指着天云宗门人怒道。
而天云宗的人丝毫不觉歉意,面对曲轻楚的指责,大部分都选择置若罔闻,仿佛在看戏一般。
其中有几个脾气傲的,反倒觉得曲轻楚是在跟他们叫嚣,但眼下这场面,有君晟阳在,他们也不好拿她怎么样,一帮人全然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曲轻楚方才火气上来,也顾不上是否得罪了人这个问题。一旁的叶之舟对她仗义的行径颇为感动,眼睛里透着光,有些想要落泪,尽力忍了下来。
他用力呼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拉住曲轻楚的衣袖,靠近她耳边,用还沙哑着的声音悄悄对她道。
“师姐,既然圣尊已经训斥过他们了,这事儿就这么过了吧,不然我怕咱们要是惹怒了圣尊,会被赶出宗门的。”
叶之舟实在担心。
曲轻楚其实刚刚骂完也有些后悔,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这种时候气势上更不能输。
她抬高了头,挺起胸膛,冲着君晟阳道:“不是说圣尊品性高洁的吗,难道圣尊还能处事不公,偏袒自己宗门的人吗?”
君晟阳自然听得出她言语相激,却神色自若,他态度恭谨,语气十分温和地对曲轻楚道:“道友说的的确有理,此事本就是我门人之过,不知道友想要在下如何处置,才愿意不计前嫌?”
他这么一说,曲轻楚感觉浑身一畅,春风得意,心想:这样才对嘛,孺子可教也,年轻人很有前途。
不过你要是早这么上道,咱也不用自己站出来了。
曲轻楚得志了,喜笑颜开。相反的那两个守卫就难过了,苦大仇深,惴惴不安地看着她,生怕她会想出什么阴损的法门来整治他们。
曲轻楚假意一副抓腮挠耳,甚是苦恼的样子,拖延时间,折磨那两个可恶的家伙。
看着他们提心吊胆,备受煎熬,曲轻楚感觉实在不要太解恨,爽歪歪!
良久,她才吱声道:“不如这样吧,既然他俩让我和师弟当众出丑,那就惩罚他俩挂着牌子在山门前站一天吧。”
她故意顿了顿,目光狡黠得像只狐狸,慢悠悠地说:“这牌子上就写:我不该狗眼看人低。圣尊觉得如何?”
她眸光乍冷,看似随口一说,实则不容置喙地对着君晟阳问道。
好在君晟阳不蠢,将她的意思看得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