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碎(2 / 2)
算了,管他呢,都是善意的祝福。
她也开心给萧承旸回了谢谢,继续做起手帐。
睡意渐浓,苏忆浔还没有停手的打算。
啊,就当在字里行间倾注了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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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热以肉体能够触及的速度褪去,时光也以耳朵可听的速度消逝。
第一次月考的成绩下来,苏忆浔排在班级的第三名。
苏忆浔凭借小学当班长积攒的能力,加上这次考试在成绩上获得的认可。
顺理成章地当上了班级的正式班长。
因为是初一,学业自然也不太繁重。
班里同学经常奔赴各项文艺比赛和学科竞赛,为自己的初中履历增添色彩。
其中自然也不乏兴趣因素。
苏忆浔当然也不例外。
但究竟是重点班,学习氛围还是浓厚的。
课余时间,萧承旸座位旁总是有人占据着。
第一次的第一名或许不能代表长久,但萧承旸身上专注和镇定的学霸气质让同学们产生了自然的崇拜与信任。
苏忆浔虽是第三名,但她是英语成绩尤为出色,其它科目虽也优异,但相较于萧承旸这些理科见长的学霸略有逊色。
所以请教她题目的同学也不多。
不过,中学战役是一段漫长的历程,高起低落的从不在少数。
踩在厚实的基础上为未来蓄力让自己永立前列才是王道。
显然,并不是全部人都明白这些道理。
十一月的空气已传达出冷意,银杏叶泛黄凋落的季节最容易让人分神。
踱步在教学楼的走廊上,苏忆浔有意无意地看着在敞开的门窗后面嚼着口香糖围坐在一起打扑克的学生。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总是懂得如何排解自己的情绪,知晓如何通过最悠闲的方式享受校园时光。
嗯,回家,她也要看一部文艺电影,泡杯咖啡放在一角。
速溶、拿铁、美式、摩卡都要!
突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苏忆浔感到鼻尖一阵酸疼,一瞬间的剧烈疼痛让她眼里泛开了泪花。
头顶上亲昵的距离,扑打下温热的气息,发丝一颤一颤。
她收起眼泪,睁开眼睛。
呃,这是?
一条在白皙皮肤下的锁骨。
脖颈上还有一滴晶莹的水珠。
苏忆浔慌乱地找站立的支撑点,向后退步。
抬头,看清了眼前的少年。
他应该刚刚打球回来,按揉锁骨的右手的手腕上还带着蓝色的护腕。
脸上的清水未干在他优越的五官上留下一道痕迹,浓密的发角残留着水珠。
“对不起,你没事吧!”苏忆浔的声音利落清脆。
不管如何,先认错总能减少自己的压力。
陈怿的脸上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惊讶,唇角轻咧。
语带调侃:“我是没事,你不疼吗?”
疼啊!
没想到他是这副模样。
要是可以,苏忆浔真想把憋回去的泪水挤出来,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像个弱者。
罢了,碰撞是两个人的事,怪自己分心,贪图堕落的时光。
她无所谓地摇摇头。
“还好,我们下次走路,嗯,都注意一下吧。”
陈怿望着苏忆浔扑闪的灵动双眸,最后他薄薄的嘴唇变成了一个上扬的弧度。
“哦。”
声音淡淡。
“班长,你两边的头发翘了。”
他用水渍尚未全干的手轻捋自己额前中分的刘海,提起修长的双腿。
裸露的手肘轻轻擦过苏忆浔纤细的右肩。
陈怿两个唇瓣依旧弯咧,颇有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搞什么?
这个男生为什么这么爱笑。
哼。她才懒得理睬。
苏忆浔迈开双腿,洁白的板鞋落在瓷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搞不懂。
站在厕所门口的镜子前,苏忆浔无奈地看着自己。
唔……头发好像是有点乱。
苏忆浔用水浸了浸自己的翘起的发尾,企图通过原始的物理蛮力恢复它最初的模样。
然而并没有太成功,发尾固执地记住了它现在的样子。
或许,不,概率应该是百分之九十五。
陈怿就是一个原装的假笑男孩,向所有人尤其是女生输出他桀骜又帅气的笑,虏获别人的好感与芳心。
可惜,苏忆浔还浪漫地以为他会是个青春阳光小奶狗,没想到是痞帅款的。
生在江浙沪,不渣没出路。
上课铃声响起时,苏忆浔刚好半只腿迈入教室。
午休时光是供学生自由支配的,有时所谓差距在你闲暇时刻选择睡觉还是学习时悄然出现了。
陈怿的座位上坐着的是坐姿懒散随意的陆知婧。
前面的萧承旸转动着黑色中性笔低声给她解释题目。
“声音频率跟传达路程有关,水倒进去距离就越短……”
“啊?你再讲一遍……”
苏忆浔轻声走回自己的座位,收起摊在座位上的教科书。
趴在被空调风蹂/躏得冰冷的课桌上,枕在右臂上小憩。
昨晚看在金庸的武侠世界沉沦,洗完头后就放肆地埋在被窝里挑灯看了通宵。
慵懒的姿势瞬间唤起了睡意,林怡轻柔的翻书声已随困倦消散。
迷糊中苏忆浔听到了教室椅子摩擦地板的呲呲声和陆知婧低柔却清晰的声音。
“对不起呐,借用了你的座位”
唔,真困。
对花季爱幻想的少女苏忆浔来说。
滴落的汗珠、女孩明媚的笑容和探讨物理竞赛题的价值,都比不及下午的上课效率来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