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又逢青—叁(1 / 2)
事务所最近流传一句话,“阎王傍地走,老六像条狗。”
意思是,言少珩最近就像个阎王一样,眼神歹毒,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被取狗命。大家如芒在刺,心里每天都七上八下的,工作就跟搭乘夺命过山车一样提心吊胆的。自从方青不见了之后,言少珩的状态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儿,稍有不顺心的就开始哔哩吧啦劈头盖脸的骂。
整个事务所都笼罩在一股阴沉沉的阴郁之中。大家只得夹着尾巴做人。
今儿倒是很难得的言少珩没来所里上班。一开始前台不信,一直给文秘发微信,确认这个事实。
然后这个消息就跟重磅炸弹一样在大家的私人群里快速流传——
阎王今天没上班!!!!!!!!!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微笑。工作的速度和效率都快了不少,连带着平日里讨厌的顾客,也觉得亲切不少。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他们的热闹与快乐。不过也没关系,个人有个人的快乐。
老唐正愉快的哼着小曲儿去开店门,今儿男朋友给做了早饭,一个咸蛋黄肉松粢饭团,一盘甜虾饭团,特别的好吃~再配上一杯馥芮白,完美!
阿松刚送完外卖回来,路过老唐的店门口,停下车来,“唐妹妹,”
“松哥,早啊。”
“有个女孩子来我这买包子天天问我你啥时候来开门,说想要采访你。”
老唐一听感到疑惑。我每天都开门呀!!哪个这么没眼见力的?
但转念一想,嘿,莫不是瞧上阿松了?
老唐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是好看。“松哥,你是不是告诉人家你单身?”
“去去去,不用告诉人也知道我单身啊。”阿松摆摆手,觉得她在胡闹。
“人小姑娘那是喜欢上你了哈哈。”老唐看到阿松耳朵都红了,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哦哟哦哟,哥,你是不是也对人家有意思?”
“净胡说...”阿松越讲越小声,“哪能啊。就我这样哪敢对人家有意思呢。万一人家不是这个意思,我会错意了,那多没意思啊。”
“我看啊,保不准你们能成。你也主动点,别像个啥也不会的愣头青。万一到手的女朋友跑了啊,你是哭都来不及。”
“哎我不跟你说了。我实在是办不到。再说吧再说吧,我回去看店做包子去了。”阿松逃也似的开着车跑了。
老唐捂着嘴偷笑。
半个小时之后,张二爷遛着鸟也来梨园上班了。
最近新招了一批弟子,得好好看着,教教他们,不可以随便偷懒。
毕竟传统曲艺,最不能缺的,就是基本功。你可以什么都学,但是基本功必须扎实了,那些个学到的,才能是锦上添花。否则就是看猴唱戏。
这时,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张二爷想也没想就挂断了。
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张二爷直接挂断。
没多久那电话又打来,张二爷也烦了,直接拉入黑名单。
偏生的对方似乎是铁了心要骚扰他,换了个号码又打了过来,张二爷心一横,接了,“妈的大清早怎么就这么晦气呢!你要是说不出来点儿正事,我他妈等会找人销了你的号你信不信!”
“你是不是言少珩的朋友张霆啊?”对面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
“我是你妈!”张二爷愤怒的挂断电话。
真是没有半点眼见力啊这人,难道不知道他最讨厌言少珩了吗?
要是言少珩有粉丝,他张霆一定是黑粉头子!现在梨园里的一些相声演员,都时不时拿言少珩来抖包袱。还朋友?谁给他是朋友!
另一边,王傅正喝着茶看着报呢,电话也响了。他也没多想,就接了。
“你是不是言少珩的朋友,王傅啊?”对面传来一声粗犷的声音。
王傅翻报纸的手一顿,寻思着这语气不对。他合上报纸,“言什么?”
“什么鬼,你不知道他是谁吗?别跟我装傻充愣啊!”
“打错了吧?”王傅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的回复道。
“言少珩欠我们五千万,跑了!帮我转告他,三天之内,要是没还上,我就要把他找到然后卸掉他一个胳膊。一周之内没还上,我就要他一条腿。听清楚了没?”
“关我屁事,我又不认识他。”王傅挂断电话,转了转手里的佛珠,叹了一口气。
“你,对,就你,把这些糕点收了,我不吃了。”服务员小跑着过来收拾干净,王傅站起身,上了办公室。
“大家有收到电话说老六欠钱的是吗?”梁嫂在微信群上发起了聊天,其他几个人都很快接了起来。
“收到了收到了,怎么回事啊,言少珩搞什么,竟然把我们的号码和信息告诉别人了?”老林一边在弄蛋糕,一边唠嗑。
“你可别弄了,省的客人说你喷口水进去。”赵姐取笑道。
“我带了口罩呢。得得得,我不弄了。”老林走出烘焙室,坐下喝了口水。
“天啊,我真的看不起他,”大芳推开一个试图爬上她膝盖抢手机的小孩,让其他助教来把他们带去写作业。随后走到另一个教室把门锁上,“搞什么,他是欠高利贷了吗?”
“切,我就说吧,一天到晚净整些没用的。还学人赌钱。我看啊,青青离开是对的。谁要跟这样的人生活啊。我都觉得丢人。”张二爷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
“可别说,我真的是太看不起他了。这种行为真的太low了。”老唐皱着眉,撅了噘嘴,表示自己的不屑。
阿辞刚起床,由于缺觉的原因,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困顿。好像下一秒又能倒下一样。
“难怪我说,怎么我今早起来这么多个未接。真的烦。”阿辞的声音本来就有点低音炮,现在这个状况下,更是深邃了几分。
“辞哥!!”老唐没忍住想要为他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