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说实话，Collins已经忘了具体是哪一天和Farrier搞上的了。他们在C级飞行学校生活的那一年是爱火熊熊燃烧的一年。Farrier胆敢保证的是，他之前从未对Collins有过任何逾越的念头，包括在Collins大叫着“混蛋，你一定是在送我围巾的那次就爱上我了！”的时候，他依然毫无眼色地表示这绝对是无稽之谈。他的确曾把自己的飞行员围巾送给Collins，但那次情况特殊，Collins把Farrier的围巾用来当发带扎到头上了，因为额前的头发长期没有修剪而妨碍了Collins的视线，他不得不采用这种临时应急的方法。他的固执有时候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不允许随便什么人来胡乱修剪他的头发，而是像一只永远只认准一个狗妈妈**的小奶狗，只有极为少数的他熟悉的理发师才被允许对他的金色头发动手动脚。Farrier从不是一个随便纵容别人耍小性子的人，飞行员的围巾对于他们来说是很重要的，那不是用来泡妞或者耍酷的，也不仅仅是作为一个骄傲的标志。那可是用来保护脖子，防止颈部受伤的，因为在飞行过程中他们需要不断地转头来观察敌机位置。而且事后Farrier有找Collins试图要回他的围巾，但Collins只是撅着屁股从自己床底下的小手提箱里翻出一条自己的旧围巾还给他。而他竟然见鬼地欣然接受了。

好在后面的事情被轻易地解决了，Farrier很荣幸地被钦点为新一任的理发师，得以对Collins的脑袋为所欲为了。但那条围巾却至今也没有被要回来。Farrier天真地以为Collins是在他们一起参加双人试飞训练之后才对他展开追求的，那次飞行经历确实是足够甜美值得回味的。“拜托，绝对不是那次。”Collins受不了地翻个白眼，他跨坐到Farrier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属于他的男人。“我只记得你在后座扯着嗓子不停教我怎么做到像你一样的高准度点射。” Farrier皱紧眉头，他双手都用于固定Collins的大腿，防止两人从狭小的椅子上翻倒。所以他没有办法挣脱Collins掐着他脸皮来回扯的双手。“我明明一直强调了你得尾随主要目标，紧紧跟在后面，那里是最佳的射击位置。”Collins暴躁地把Farrier的脸狂揉一气，接着抱住他的脑袋来了一个极深的热吻。“你可闭嘴吧。”

事实上，Collins自已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是你裸着上半身上机修课的时候，我当时被你黄绿色短裤包裹的小屁股给迷住了。我当时想，操，这是这群人中身材最好的那一个” Collins随口乱说着，他一边描述，一边缠着Farrier用尖牙磨他的脖子。Farrier抽出一只手来上下抚弄他的脊背，只要一个晃神，他就有一种被金钱豹骑在身上的感觉。

Collins没有意识到的是，他对Farrier产生兴趣远远比他自己认为地要更早。他在他们还被分成AB院的时候就去偷瞟过A院学生的训练课。他发现Farrier是参加平衡训练课的学生中少数第一次就下了转椅能够顺利走过一掌宽的独木桥的，确切来说，那只是一片长条形的厚木板，只是下面的泥坑让它变得没那么好对付。他知道Farrier得到了学校后院一只黑猫的青睐，那只臭脾气的黑猫从不理会谁，却偷偷在晚上Farrier路过后院回宿舍的时候围在他脚边像个烦人的小荡妇似的缠着要他抓痒。他还知道Farrier周末会到附近的教堂里去，替唱诗班的乐师老头拿谱子。Collins绝对不承认，Farrier在食堂里同那些大聊特聊意淫靠着战争发财封爵的新兵蛋子起了争执的时候，随口丢下的那一句“只有活得没劲的人才希望战争发生”曾狠狠震动了他的心。总而言之，Collins没有反思过自己为什么总是忍不住去了解关于Farrier的事，他总是忽略了一个再也不能明显过的事实，缺乏关于爱情的经验让他不足以明白好奇心也是爱情的种种伪装之一。

“你现在就要和我一起睡觉吗？”Collins懒懒散散地蹭着Farrier留着短短胡须的下颚，他对自己的裤子里面Farrier作怪的手毫无排斥，任由他的指腹暧昧地摩擦脊椎和臀部的链接处，在那儿打着圆圈的手狡猾地躲进他的大腿内侧。而金发的小宝贝诚实地发出软糯的鼻音，Collins的身体在Farrier面前是永远忠诚且毫无防备的。

这样柔和缠绵的夜晚让人很容易回忆起他们初次取得对方的童贞的时候，Farrier将永远记得他的心在那一天又一次找到了归宿。和Collins的赌约中，他率先完成了60个小时的仪表飞行训练。Collins认输了，但脸上却依然保持骄傲“愿赌服输，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 Farrier表现得像一个模范学生，他紧张地捏着自己的手指，丝毫不擅长利用自己好不容易才取得的作威作福的机会。

“可以闭上眼睛吗？就十秒。”Farrier小心翼翼地询问他。

Collins泄气地耸耸肩“当然可以。”他说，“不过这就是你的要求？”

Farrier 点点头。

“嘿，你不会趁我闭着眼睛突然打我一拳吧？”Collins闭眼才两秒，又睁开眼停不住嘴地确认了一遍。失去视野对一个飞行员来说极为致命，他们比一般人更容易在黑暗中保持警觉。得到Farrier的确认，Collins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等等，你得保证你没有叫别人过来。我得提防你突然抽调我的皮带，把我的屁股蛋子公之于众。”Collins又突然睁开眼，谨慎地在四周走了一圈确认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保证不会突然打你，不会抽你的皮带，不会叫别人过来看，也不会拿走你口袋里的十二英镑。”Farrier本就心慌，Collins这样一惊一乍让他更加脑袋充血，连耳朵根都红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保证这次会乖乖闭眼的。”Collins在他面前站好，抱歉地露出一个撒娇意味的笑。

Farrier等了两秒，确保Collins没有再睁开眼睛了。他才慢慢凑过去，时间似乎在这个时候被凝结住了，他从未看得那样仔细，Collins金色的睫毛的颤动，他强忍着不安，嘴唇被牙齿轻轻咬住。

“你是要亲我的嘴唇吗？Farrier？”Collins没有睁开眼，他很轻很轻地询问。

Farrier却停住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和Collins拉开距离。Collins睁开眼睛，他看着Farrier笨拙又诚恳地道歉。 “我很抱歉。”Farrier说。“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这样决定，我不该这样自私，但我向你保证我只是希望你的吻可以属于一个爱你的人。”

“**的。”Collins咬牙切齿。“有本事你就再说一次，见鬼。”

Farrier的心简直跌倒谷底了，他彻底把这件事搞砸了。但也许是绝境中的勇气让他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挺直了腰杆一字一句的重复，“我说，我只是希望...”他咬紧了牙关，随时准备吃Collins狠狠抡过来的一拳。然而只有柔软的，炽热的嘴唇疯狂地袭击了他。Collins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他不得不承受眼前这个金色头发的小疯子的狂吻。

“我警告你不要再重复。”Collins的鼻子都吻得发红，他的喜欢从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不可抑制地跑出来，“因为你一旦说出第二次，我就会永远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