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记忆（1 / 2）
季霍二人先在外面吃了个晚饭才回到酒店。季濛知道霍婻要思考的事情很多，所以基本上也就沉默地陪在霍婻身边, 没有多说什么。
到了酒店后, 两人先是洗了澡。季濛从浴室出来时，霍婻穿着一身睡衣, 坐在床上呆呆地对着电视。
前方的电视上不知在放什么古装剧。
现代将很多古代的东西都拍成了电视, 其中都是季濛不熟悉的题材, 且不论服饰，光是这个时代的历史，就远比他所在的修真世/界要精彩。
倒也不是说修真世/界的历史不丰富不精彩，而是对季濛而言, 更多的是残忍罢了。
季濛坐到另外的床上, 刚想上床，霍婻便叫了他一声。
“季濛，到我这里来。”霍婻侧身看向他, 拍了拍软乎乎的床。
于是他没有多想就挪到了霍婻的穿上。
季濛一屁股坐到霍婻的身边。霍婻看过来，耳朵有些红红的：“季濛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害羞是什么。”
“害羞？”季濛突然想到今天下午两人才互相表白的事。
一下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仿佛好像已经过去了数天。
说起来成了爱人之后应该做什么, 他回应了霍婻的目光, 然后忽然展开双手, 一把抱住了霍婻。
霍婻吓了一跳, 整个人触电般地抖了一下。
季濛蹭了蹭脸颊边仍有些湿漉漉的头发。霍婻又是一僵。季濛一只手放在了霍婻的脑后, 轻轻地摸了摸。
感觉到霍婻的身体慢慢地软化下来，脖子边的呼吸也逐渐轻缓。
时间缓慢地流逝，在季濛差点认为霍婻就要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之际, 霍婻又一次开了口：“季濛，你对霍艾所说的话有什么看法？”
“霍哥要听我的心里话吗？”
霍婻在他脖颈边动了动：“必须是心里话。”
碰到了霍婻的脸颊，脖子里边的肌肤感觉到一阵温热。
“沈蕴和说‘恐惧情绪’应用是霍家开发的，我们现在知道卢向笛是将这个应用交给我的人，霍艾又通过卢向笛的号码来联系我，从中得知，或许霍艾也和这个应用有关。
“现在霍艾说霍哥是霍家的灵童，可以拯救霍家人的性命……你在外面是被别人占了便宜，这样的话，是否可以认为霍哥的灵气是霍家人所需要的？这个时代灵气稀少，根本无法修行，因为没了灵童，他们才开发了这个应用……”
真要是这样，简直是细思恐极。
霍婻不禁抱紧了季濛。季濛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不安，拍了拍他的背。
“当然，这仅仅是我的猜测。而且霍艾有一点说的没错。”季濛视线对着床对面的合上的窗帘，用法力烘干了霍婻的头发，缓缓说道：“我确实是‘利用’了你。”
“那我就是心甘情愿被你利用了。”霍婻似乎以为他很介意这一点，连忙抬起了头，脸对脸，观察着他的表情，认真地说：“如果季濛你的猜测是真的，我除了你之外，不想被其他人利用。”
说完之后，霍婻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季濛一脸疑惑。
“这种话说出来太羞耻了。”
“是这样吗？我挺感动的。”季濛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霍婻一愣，然后猛然捧住季濛的脸，目光在季濛的额头上嘴唇上徘徊，最后，将吻留在了季濛的额头上。
季濛将霍婻的手拿下来，趁着愣怔中，又亲了亲对方的唇。
只是为了安抚对方的心。
没等他退开，这次轮到霍婻加深了这个吻。
季濛从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喜欢和人肌肤相亲，他也从未体验过接吻，如果不是恶念对他做过这种事，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主动亲吻别人。可人就是一种有欲望的生物，当知晓了某种可以亲近对方的行为后，就会克制不住地一直想到这件事。
然后在终于可以付诸行动后，便会一直重复。
好在季濛发现，不只是他沉迷其中，霍婻也很喜欢。
而等一亲完，霍婻看了季濛一眼，下一瞬双手抓住季濛的手腕，然后用季濛的手捂住他的脸：“太刺激了。咳咳，季濛，要不是你完全不熟练，我都快怀疑你是老手了。或者……你是装作不熟练？嗯？”
季濛松开自己的指缝，从指缝里看到霍婻闭着眼。
这样的霍婻他也喜欢。
“我害羞一点比较好？”季濛一本正经地问。
要是霍婻喜欢他表现得不好意思一些，也不是不可以。
霍婻似乎是想象了一下，别扭地摇了摇头：“算了。”他拿下季濛的手，睁开眼，随后，亲了亲季濛弯曲手指的中指指骨，抬眼：“虽然怎么都好，不过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喜欢……怎么了？”
从说出喜欢之后，霍婻倒是可以轻而易举地说出这个词语了。
只不过，至今还是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好像等睡过一觉醒过来后，一切就都会醒过来，回到当初。
青年纤长睫毛下的眼睛里是温柔与缠绵交织的笑意，那轻轻落下的一吻仿佛让季濛的指骨灼烧到了心头。
季濛有些别扭地移开视线，摇了摇头。
当手被松开，他下意识地用右手指尖蹭了蹭左手刚才被柔软的地方触碰的指骨。
入夜，月亮挂在天边，挥洒着柔和的光晕与城市的灯火辉煌交融在一起。
在霍婻的床上，两人盘腿相对而坐双掌相抵，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季濛原本不想霍婻在这种心情起伏颇大的时候还沉入修炼，但霍婻表示只有在修炼的时候才能什么都不想。他拗不过这人，也见识过霍婻在打坐时平静的状态，最后还是妥协了。
其实季濛知道，霍婻还有一个小心思，那就是通过输送灵气的方式想让季濛能够迅速地进阶。
在这点上，不言而喻。
在精神世界中，季濛恢复了白衣白衫的姿态，盘腿而坐在漆黑的空间内。
感受着体内不断循环与增长的能量，好似一圈一圈地缠绕在内里和身上，依次给内部和身体增加一层层强有力的铠甲，从内到外的武装自己，从而使得自身变得更加强大。
虽然他更多的是在进行灵魂修炼，但因为霍婻的灵气从身体表面传达到体内，再与体内的恐惧能量结合，且因灵魂和身体无比契合的关系，所以在修炼灵魂之时，便能达到修炼灵与肉效果。
而当肉体和灵魂合为一体之时，这具身体便也就开始朝着季濛灵魂的模样发生变化。
也就变成每一次的修炼，外表都会有小小的改变。
总有一天，他要将自己的来历告诉霍婻不可。
平心静气。
现在，该是抛去这些思绪的时候，好好地修炼才是最重要的事。毕竟，有了实力才有可能与这个世界的那些总是找麻烦的家伙对抗。
身心逐渐保持在了相同的频率，然后，彻底沉入了修炼中。
……
“季濛。”
嗯？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季濛，你又在修炼了。”
“我好无聊。”
“你理理我嘛。”
甜而软糯的孩子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不停地撒着娇，意图想要将他脱离修炼的状态。
季濛明明不想理这个孩子，可眼睛却不听使唤地，睁了开来。
季濛缓缓睁开眼，然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小脸。
嘴唇张开，无奈地喊了一个名字。
他感觉到自己叫了孩子的名字，却又听不到自己到底叫了孩子什么。
脑袋上扎着两个小揪的男童仰着小脸，听到季濛叫他，立马扬起一个纯真的笑容，满是欢喜，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身体还是不舒服吗？我现在可以控制好灵气啦，可以想给你就给了。”
不等季濛拒绝，男童就用双手捧住了季濛的右手。
两只小手仿佛呵护宝贵的东西，男童自顾自地嘀咕了起来：“大道总是不让我和其他人说话，我一直都好无聊。而且，每次都骗我，说会带我去找混元，可每次都失信。不过，现在好啦，我从那个地方出来了，还遇到了季濛你。你还说要带我去鬼界，我好开心，特别特别开心。”
混元……这是他在孩子口中第几次听到混元的名字了？
为什么这孩子会认识混元？
且从他口中听到的混元这人，与现在鬼修始祖根本不像是一个人。
男童露出两颗小虎牙，问道：“怎么样？”
从男童手掌间传来的气息，比之世界上任何一方洞天福地的灵气都要来的纯净。
说实话，季濛从第一次体验到这股气息就有些上瘾了，可他一直都在拼命抵制这份欲/望，自以为成功的时候，每当这孩子提出要给他灵气时，他又无法出口拒绝。
而这孩子对他的贪婪一无所知。
季濛抬起手，用了十二万分的决心才抽出了自己的手。
对上男童疑惑的目光，柔声说道：“我没事了。”
男童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根红绳，举到季濛的眼前：“那你快教教我怎么做出来兔子吧。”
说完，直接转身坐到了季濛的腿上，扬起小脑袋看向季濛，又对季濛展现一个笑脸，笑得一双大眼睛只剩下两条缝。
季濛指导地男童好一会儿，怀里的孩子才好不容易翻出了一只丑巴巴的兔子。
“季濛，我总是做不好。”男童委屈巴巴地嘟着嘴望向他。
“没关系。慢慢练习就好了，我一开始学得也不好。”季濛从男童的指尖挑走红绳，翻了数个动作后，一只活灵活现地兔子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嗯，我会慢慢练习的……啊哈……”男童打了个一个哈欠，好似缺乏安全感，抬起季濛的一只手环住自己的身前，然后全身靠在季濛身上，小声地说道：“季濛，你要是一直陪着我就好了。”
“……”
“我……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味道？”
男童闻言，抬起头，困倦地眯起眼睛，笑着说：“好闻的味道。还有……气息……好象很久以前我们就见过……”说到后来小脑袋一歪，靠在季濛的臂弯睡着了。
睡着之后还砸吧了几下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