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苏若华愣了一下，问：“是在说我么？”

我心一紧，故作轻松地说：“也有可能是我啊。”

苏若华看了我一眼，低头若有所思。我把玩着杯子，余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他。

片刻后他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意气，掷地有声地说：“便志当凌云！不负重望！”

我的动作停住了，缓缓看向那略显稚嫩的脸庞。我们对视了很久，苏若华的眼神从坚定到迷惑再重新坚定了起来。

我擒着一抹笑，晃着手里的茶杯，咬牙切齿道：“说得好，给我好好记住了！”

“是！”苏若华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答道。

我看向窗外那轮皎洁的月亮，眼神冷漠。什么北斗七星，什么司命，什么安排妥当……我通通不信。

世界本就不公平，却凭什么要我认命？

苏若华声音低低地说：“换你了。”

我好笑道：“怎么突然变怂？刚才那句话莫不是唬我吧？”

苏若华抿抿嘴，说：“你刚才的神情，有些陌生。”

闻言我用力搓脸，搓出一个鬼脸来，看着他说：“人是有很多面的～”

苏若华面部肌肉抖动了几下，终是不顾仪态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我的天，你也太可爱了吧！”

苏若华笑到趴在了桌上，还努力对我说：“你再……再扮一个吧！”

我高冷地说：“交换。”

他说：“刚才的……哈哈哈回答换你的鬼脸……行不行？”

我说：“那我已经扮过了。”

苏若华拉着我的手说：“求你了，再来一个吧～就一个嘛！”

我心一颤，不自在地说：“就一个啊。”

“嗯嗯！”苏若华稍微收敛了笑意，睁大眼睛看我。

我吸一口气，把半张脸埋进手掌里，两颊的肉把我的眼睛挤成两条缝，然后我开始疯狂揉搓，搓出一个奇怪的表情然后对着苏若华“略”了一声。

苏若华从我把脸埋进去时就开始笑，听到我的“略”后更是笑得身子都软了。

惊得门外守夜的童子连声问“殿下你怎么了？”“殿下你没事吧？”

我拍拍苏若华的背，淡定地说：“冷静。”

苏若华闻言一愣，后又是一阵狂笑。

我手僵在空中……我感觉我的形象要完。

终于苏若华笑够了，说：“我们继续吧。”

因为刚才的狂笑使苏若华笑着笑着就往我这边倒，所以现在我们的距离的距离很近。

“行。”我理了理衣服说。

苏若华有些兴奋地问：“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想了想，问：“为什么会猜我是妖怪？明明我穿着道袍。”

苏若华突然眼神游移，说：“哪有生得这么好看的道士啊，怕不是妖道吧……而且你一来我就生病，我就不由得更加肯定了。”

“……”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就当神仙之前。”苏若华急切地问道。

我回想了下，说：“教书的。”

“那怎么当了神仙穿起了道袍？”苏若华不解地问。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该轮到我了。”

“哦。”苏若华摸了下鼻子。

“信命吗？”我问。

苏若华为难地说：“虽然我不大相信……但是这样不是就否定了你的存在吗？我想相信你是真实的，所以……我大概是信命的吧。”

“命运这种东西，听听就好，别信。神仙也是，别信。”我面无表情地说。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信你？那我该信什么？”苏若华皱眉。

我指着太阳穴说：“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判断，去思考。”

苏若华眉头越来越紧，他困惑地看着我，问：“我可以碰碰你吗？”

我愣了一下，答了声“好。”

苏若华的手摸上了我的脸，然后又放在脖子处。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接着他像是看到了有趣的事物，不停地在我喉结处摩挲，想看它再次滑动。

我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索性拿掉了那只讨厌的手，说：“过几年你也会有。”

“是吗？”他还是紧紧盯着我的脖子，像只猎食动物。

我不自在地转了转脖子，说：“该你了。”

苏若华这才收回视线，心不在焉地问：“为什么穿道袍？”

我说：“假装算命先生比较好行事。”

“哦。”接着苏若华像是对这种问答形式的交换失去了兴趣。

他问：“戌时了，你要回去了吗？”

我说：“差不多，你该睡了。”

苏若华眨了下眼睛，说：“我可以用一件事来换你帮我做件事吗？放心，不是什么难做的事。”

我警惕道：“你先说什么事。”

“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我震惊地看着他。

苏若华看我表情不对，急忙解释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不做什么的那种，你明白吧？”

我看着苏若华慌张的脸，说：“我总觉得，你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