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爱丽丝就在这个时候，一头冲过去，将教皇撞到，死死压在在身上，念起禁锢的咒语。

教皇挥动权杖，往爱丽丝后背敲去。

爱丽丝硬生生抗下这一击，抓住了教皇的另一只手心。

那个藏在教皇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涌现在爱丽丝的脑海。

又是一个雷雨夜……

杜鲁教皇躲在一个窗后，从窗帘缝隙里，往看里偷看。

房间里，是正在对一个东方女人施暴的戴里克。

爱丽丝听见了女人的悲戚的尖叫，衣服被撕碎的声音，还有戴里克粗重喘息声……

而教皇，只是趴在窗口看着，下身渐渐鼓起……

嘭——

爱丽丝被教皇推开了，窥探终止。

“妖女，我杀了你！”教皇怒吼一声，权杖对着爱丽丝的头，凶猛挥下。

爱丽丝抬起眼睛那双明澈而又妖冶的异色眼睛，定定盯着教皇，字字清晰道：“你看见了我母亲被戴里克□□，但你不仅没有救她，你还动了色念。”

教皇凶猛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表情僵硬得扭曲，瞪大了那双枯老的眼睛。

爱丽丝往前走了一步。

“你信仰上帝，可心底竟然怀着如此肮脏而恶心的欲.望，你比女巫更加可怕。”

教皇双腿发软，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了桌子，握着权杖的手，软软垂下。

他陷入那段，这十几年来，反反复复出现在他梦里的回忆。

那段回忆的每一个画面和细节，他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每当雷雨降临时，他便会反反复复的想起，那些让他痛苦和愉悦的回忆。

是啊，他才是最令人恶心的人。

爱丽丝看他愣神呆滞，悄悄拿出了匕首。

“我想救她的……”教皇眸光涣散，灵魂还沉浸在那段回忆里，“但她不让我救……她看见了我的。”

教皇说着，竟然哭了起来，眼泪顺着他干枯的脸皮留下。

“她看见了我的，可我……可我……”他开始急促的喘息，浑身颤抖，“可我就看着那样的她，起了反应……”

爱丽丝握紧了刀子，只想立刻将刀，捅进教皇的胸腔里。

“上帝啊……”教皇丢下了权杖，痛苦的捂住脸，“上帝啊。”

爱丽丝心口发沉，说不出话。

教皇慢慢放下手，那双含泪的眼睛里满是仇恨：“我每天，每时每刻，都想让戴里克死！他该死，他罪恶滔天，他该下地狱！他毁了她！”

他深深的陷在回忆里，捏紧了双手，浑身都透着极端的愤怒，他嘴唇开开合合，反反复复念道：“他把她毁了，是他把她毁了！她本来不会死的……可她生下了你。”

他话头一转，盯着爱丽丝，怒吼道：“她是因为你死的！”

爱丽丝皱眉解释道：“不是因为生我，是瑟曦给她下了毒……”

教皇一愣：“那毒是瑟曦下的？”

爱丽丝道：“你原来知道她中了毒。”

教皇喃喃道：“我能解开那毒的，我能救回她的命的，但是……”

他盯着爱丽丝，狠狠道：“她为了保护你，自己选择了死。她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立下了最后诅咒，如果戴里克的七个子女，任何一个死亡，那他会同时被惩罚。她知道宫里容不下你，你没有家族庇护，戴里克更是薄情寡义，她不护住自己，更不护住你。只有这样，用诅咒，才能让你平安长大。她是因为你死的，爱丽丝！”

这话像是巨石，在爱丽丝心里掀起震荡巨浪。

她从未想过，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会为了保护她，而不惜自己的命。

“我以为只要你死了，戴里克也一定会死！”教皇语气嘲讽又痛苦，“可杜克死了，戴里克竟然什么事也没有……她还是心软，没真的，对戴里克下这样狠毒的诅咒。”

“这就是你一直要烧死我的理由吗？”爱丽丝问，“为了给我母亲报仇？”

“可他没有死，多不公平。你母亲那样美好的人，被毁掉了，可戴里克呢，他还是那个光鲜奢侈的国王！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

“是啊，这世界，从来都不公平。”爱丽丝轻声叹息，同时上前几步，将手中的匕首，刺入了教皇的胸口。

他疼痛的喘了口气，却没太大的反应，只是问：“你杀了我之后，能把戴里克一起杀了吗？他毁了你母亲，你应该报仇。”

爱丽丝没有回应，缓缓的转动匕首。

温热的鲜血，濡湿的爱丽丝的手指。

教皇忽然用力的攫住爱丽丝的手腕，指甲狠狠抓着她的肌肤，用力道：“爱丽丝，你杀了戴里克，我求你。”

爱丽丝半垂着眼睛，仍旧没说话。

鲜血顺着匕首刀刃，滴答落下，教皇雪白的教袍被大面积的染红，鲜艳夺目。

他身体发软，靠着桌子，缓缓坐在地板上，手指也最终松开，手臂落进了那片染红的教袍里。

爱丽丝深深呼吸，拔出了匕首，挖出教皇的心脏，带上兜帽，转身离开。

窗外，雪花还在飘扬。

屋子里，教皇歪坐在桌子下，胸口一个血淋淋大洞。

寂静许久之后，阿加莎从暗室里缓慢的走出来。

她脸色苍白，盯着教皇的尸体，身体长久的一动不动。

直到窗外的大雪，渐渐停下，她才低喃开口说：“父亲，原来，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黑暗。”

教皇没有回应。

她走到教皇身边，蹲下，温柔的给教皇整理被鲜血的染红的衣服。

“但就算这样，我们还是可以拯救世界。”她合拢教皇的衣服，挡住他胸口的大洞，“对吧，父亲。我们可以拯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