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安琪儿(1 / 2)
第一次听到叶晓晓这个名字的时候,是罗文成告诉我的,那个被他描述的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儿,让一个一身匪气的校霸都忍不住为其心动,我从来都没忘记过他向我诉说和叶晓晓相遇时憧憬忧郁的表情。
那时我觉得明明很好笑,却又因为他面色的那少许虔诚让我不由得正色了。
可我没有想到真正见到这个天使一样活泼阳光的女孩,叶旭阳的妹妹,却是在医院里。
她是个不折不扣可以被冠以安琪儿的女孩,然而却与我想象里的叶晓晓大相径庭。
我以为她会是个即便在医院里也能笑着与兄长谈天,与陌生人问好的少女,然而此刻叶旭阳拉着我站在门口,告诉我,门里面那个面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两只大眼睛正空洞的看着正前方的女孩,就是他的妹妹叶晓晓。
这里是精神科。
许多吓人的联想和猜测充斥着我的整个脑海,是不是和罗文成这个人渣有关系,我连问都不敢问。
“别多想。”他像是看穿了我的惶恐。
我只得默默点点头,心里满是酸涩,看着病房里的女孩。
叶旭阳轻轻推开门,就这么轻微的声响,也让床上的女孩像是受惊一般迅速缩起来看向这边。
“是哥哥,”叶旭阳安抚着:“没事儿的晓晓,是哥哥。”
叶晓晓像是长长舒了一口气,接着目光又看向跟在他哥身后的我。
我努力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她却像是更加警觉一般,神经质的瞪着我,我便站在门口,一步也不敢动。
叶旭阳进去,转头看着我,示意我关上门。
我只得进入病房,关上了门。
女孩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浑身僵硬的瞪着我,像是看着一个入侵者一般。
叶旭阳把带来的东西轻轻放在一边,病房不大,但是只有叶晓晓一个人,所以这地方显得空旷的有些可怕,也压抑的吓人。
“晓晓,哥哥来陪你过年,”叶旭阳坐在凳子上,声音清晰却很柔和,那种温柔是我从未见的怜惜:“一个人呆着闷不闷?”
叶晓晓把视线分了一些给叶旭阳,但还是死死的盯着我,没有回应叶旭阳。
“晓晓,看着哥哥,哥哥在和你说话呢。”叶旭阳毫不在意,声音轻的像是在给人唱摇篮曲。
“他是谁?”女孩儿终于停止了向我发射眼刀,转过脸去,像是质问一般问叶旭阳。
“他叫陈子轩,是哥哥的……朋友,”叶旭阳扯了扯嘴角:“你可以叫他子轩哥哥。”
叶晓晓沉默了两秒,笑了一声:“原来哥你还有朋友啊?”
接着她便把被子蒙在了头上,不再吭声。
叶旭阳试着又唤了两声她,她也不应。
最后叶旭阳终于放弃了,丧气的说了句:“快过年了,哥放假了,会天天来看你的。”
床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连被角都没动一下。
离开医院,跟着叶旭阳的一路上,他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只是不停地抽着烟。
我没有打扰他,却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到家后,我没指望从叶旭阳那儿知道什么,但在我把外套脱下的那一刻,我听见他喑哑的声音:
“晓晓遭遇了变态,所以成了这样。”
我浑身一僵,难以置信的看向叶旭阳。
“那个变态,是他的班主任。”
性侵。
那时这个恐怖的字眼还不存在在我的脑子里,但是单凭“变态”二字,我就意识到那个女孩儿经历了什么。
叶旭阳拿烟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火星有一两小点抖落在他脚边,几秒就不见了。
“陈子轩,我是个废物。”他双目赤红地抬头看着正呆住的我:“那个混蛋被学校调走了,我连他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没有人管这件事,没有人。”
“我也没有管。”
叶旭阳的话像机关枪一般一刻不停的向我扫射过来,他自己也被这力量震得难以冷静。
“我的妹妹,她今年才15岁!”叶旭阳的眼圈红了,那申请,不是愤怒,不是委屈,是怨恨。
我停了一会儿,他努力压制着他的表情,在我看到他表情快要失控的那一刻,我走过去抱住了他。
我的叶哥,也才17岁,这份痛苦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