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戏腔（2 / 2）

虞豫游离的思绪被楚潇清冷的声音拉回现实，他慌慌张张起身欲下车。

但他起得太急，一个踉跄要撞上车前的横木，但是下一秒他被人轻轻扶住了，一只带着温度的大手搭在他的头上，隔着手他磕了一下了横木，但是并不疼。

面前的楚潇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把搭在虞豫头上的手收了回来。

虞豫一时张大了嘴，有点不知所措，那天牵手时的感觉又爬上心头，像过电一样酥酥麻麻，他小心地攥紧了衣角，低下头，不敢去看楚潇。

楚潇看他这样，正想开头讽刺几句怎么连谢谢都不说，但是盯着他的头顶，心里却小小地软了一下，话生生咽了回去。

“咳，别愣着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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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豫随着楚潇进了一处院落，他记着刚才进门是看的牌匾，心里开始琢磨，朱府？杭州内叫得上名字的朱氏人家有二，一家是在杭州做酒水生意发家的，另一家则是个外来户，据说原来是在京城唱戏，后来攒了钱才来杭州定居，人称朱六爷，这人生性奇怪，不乐交友，但财大气粗，他不经营生意，却乐得给别的生意人投钱，若没记错，楚家最大的投资方恰巧就是这位。

虞豫心里有了数，却不明白楚潇带他来这里干什么，见人？京城来的朱家，他又能见谁呢？

还没思量清楚，一阵戏腔却传入了他的耳朵。

“南来北往皆是客，人情道理拎得清，不愁吃穿和用度……”

虞豫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不仅听过这戏腔，还模仿过许多次，是他流浪时学戏的师父教的，而且，而京剧唱段里其实根本没有这个，是他不好好学戏，他师父闲来编的逗他玩，难道，难道……

虞豫一时心中大乱，楚潇问他玉佩哪来的，又带他来见可能是曾经师父的人，他怎么，怎么会知道自己学过戏，还能找到师父，自己明明鲜少和人提起过，楚潇他到底要做什么？

虞豫的步子越发快了，那唱戏的声音越近，他就越发慌乱，甚至是一点也藏不住了，脸渐渐刷白刷白的，手里一直冒着汗，在衣服上怎么蹭也蹭不干净。

楚潇看了看身侧的人，眼里尽是晦暗不明，这让跟在后面的包沫不由得紧张起来，一般少爷露出这样的神情，总归是要出点事。

“朱六爷，我来了。”

虞豫死死盯着前方，他看见有两个人在那，一个是老人坐在躺椅上，一个是年轻人正站着，老人口里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什么。

虞豫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停跳了，虽然过了那么多年，但是这位将他从死亡线上就回来的师父他却绝对不会忘记，十几年了，当初的壮年也已经老去，现在就躺在椅子上，一遍遍哼唱当初的调子，那是他的师父，他的恩人，他最最尊敬佩服的人。

那年轻人俯身向老人耳语了几句，老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望着虞豫，低浊浑厚的声音也带了点颤意：“小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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