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故事和故人（1 / 2）

四周火在燒，房梁上的木頭被燒斷，砸在地上火花四濺。張三站在屋子中間，被火海包圍，孤立無援，只能大聲呼救。

耳邊是火焰燃燒的聲音，呼呼作響，伴著人們的驚恐的尖叫，形成一種異常凄美的氛圍。

救命——

張三孤立無援，四周橘紅的火光太熱了，他想逃卻逃不掉，想躲也躲不及，只能對著重重火海大喊救命，可那聲音卻像被吸入了火焰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熱……好熱啊！救命……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冒出來，滑落枕上，又被吸入枕頭中。

張三眉頭緊皺地在床上不斷掙扎，想要扯開身上覆蓋的被子，又想伸手抓住什麽，反復折騰，像是掉入了海里的溺水者。

這不是真的——

夢裏張三驚慌失措對著不斷燃燒的宮殿大喊，這都是假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可不管他怎麽掙扎怎麽大聲呼叫，回應他的只有呼呼作響的風火和木頭燃燒的噼里啪啦。

他被大火一層層包圍在富麗堂皇的宮殿裏，火光中隱約可見一件件精美的器具，但它們都慢慢被淹沒在大火中，直到高溫的圈子越縮越小，小到躲閃不及就要燒到衣角。

黑桃A！你出來！張三很害怕，周圍的溫度是在太熱了，熱得他就快要燒起來，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皮膚被慢慢烘乾，然後龜裂，皮開肉綻……

是不是你搞的鬼？你給我出來！你這個可惡的大變態！張三一面揮舞手中寬大的袖子，一面捂著口鼻對著空氣怒吼。

他的眼裏噙著淚，或許是被烟熏的，或許是太過害怕。放眼所及沒有任何人影，除了他自己就只有鋪天蓋地的紅，燒得觸目驚心。

你故意的是不是？……張三忍不住了，不管這是不是黑桃A的惡作劇，他都想要求饒了，他快要火焰包圍了，他害怕極了，你在哪裏，快點出來……

張三突然感到深深的絕望，莫名的。

脚下的火苗像是有生命，一寸一寸的往他身上爬，他躲不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順著編織精美的布料爬到身上來。

燒上來了，火要燒到他身上來了！

可此時張三卻像是靈魂出竅似的，隨著火苗的上漲，一寸一寸地從身體裏面被剝離出來。

他看到他的身體在掙扎，袖子不停擺動，身子不斷扭動。哀嚎、痛哭，一聲一聲凄厲沙啞，甚至在最後像被撕破的絲帛一樣刺耳。

這樣的畫面太可怖了！

張三像一縷灰燼被火風吹到半空中，看著地下的自己被火焰吞噬，像一條被放大鏡裏的陽光灼燒的蚯蚓，扭動，扭曲，最後變成一團黑色的焦炭。

不——

是誰？！

張三似乎聽到了有人在痛苦地呐喊，悲慟得像是失去了畢生所愛。張三在空中低下頭不斷尋找，可眼裏除了蔓延成海的火，再無其他。

然後，他聽到了鏡子破碎的聲音，好像就碎在耳邊，穿透他的耳膜直達他的大腦。

啊！！——耳朵像是被超聲波刺穿，把張三從夢中驚醒，一下直起身來坐在床上不住地喘息。

那夢境太真實，甚至連火燒在身上的感覺都仿佛身臨其境，那麽湯，那麽熱。

啊！！——

但還沒等張三從夢境中緩過神來，一個尖叫聲突然出現，讓他不得不注意到房間裏除了他之外還有另一個人，一個他不認識的人，大驚之下也跟著叫了起來，啊！！——

你你你你……

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