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北都（1 / 2）
洪荒五都，中都麒麟城修建在一片广袤的平原上，因着麒麟的关系，风调雨顺，年年大收，因而凡人物种的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东都龙城则在海边，紧挨着东无尽之洋，而龙有行云布雨的能力，遗憾的是龙行云布雨一般只是为了让自己开心，领地里的凡人物种日子可想而知。
南都凤凰城最奇，修建在不死火山一片，这也导致神族与凡人物种保持了距离，祸害不到凡人物种。
西都修建在岚泽，不过岚泽早已化为废墟，白虎神族迁都泉泽，但泉泽的繁华并不能和昔日岚泽相比，且因着西荒最强大的物种是魔族，而魔族内部又四分五裂，便一直都没有取代岚泽重新获得西都地位的城出现。
北都乃妖都，修建在北极山一带，也是四都之中最年轻的，桓寂之乱时妖族夺得北都后兴建，最大的特色便是城中丰富到令人眼花缭乱的智慧生物种类，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见不到的。
虽然理论上洪荒宇宙什么都能修炼成人形，但动物修炼起来总归比植物容易些，而植物总归比石头之类的存在容易些。因而妖都的妖族多为毛茸茸、小角角。
阿离第一眼便爱上了这座城，然后进城第一天就被人揍了，被揍的原因是大街上非礼路人。
妖君....妖君几近粗暴的将阿离拖走。
“你都十万个徒弟还不够吗？”妖君几乎要气炸。
知道你最爱毛茸茸，连对真正的配偶的要求都要毛茸茸，自己若非伪装成毛茸茸怕都不会有伯炘，但当着祂的面非礼祂的臣民，亏她做得出来。
阿离：“....谁知道那只毛茸茸那么保守，不就摸了两下吗。”
妖君纠正道：“你把人从头到尾都给摸了。”
阿离毫无羞愧的回答：“那也只是摸了一下。”
只是这一下就从脑袋一路摸到尾巴而已。
妖君：“.....”
阿离看妖君仿佛要气出脑溢血，便换了个话题。“你方才说十万个徒弟是什么意思？”
十万只毛茸茸吗？
噫，说起来，不管是开放的还是保守的毛绒绒，面对师长的抚摸好像都是很喜欢的，不会觉得是非礼。若是收徒，的确是个光明正大撸毛的法子，十万只毛茸茸....她以前一定很幸福。
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妖君一时默然。
若是旁的人还可以欺骗，但对阿离，一来祂不想骗阿离，二来祂也骗不过阿离，唯有默然以对，所幸阿离看祂沉默也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转而问起了妖君住哪。
妖族王宫....相当大。
妖君之位并非世袭，而是选贤，一般为前任指定，或公推，但不管是哪种，最终选出来的都一定是能镇得住场的，上位后不会出现因为妖君不能让下面心服从而内乱的情况。妖族本就生存艰难，禁不起内乱的损耗，因而哪怕是当年前代妖君战死，妖族各族的首领也以最快的速度推举出了新的妖君。
说是推举，其实也有过勾心斗角，而妖君是胜者。
妖君能胜出，半是自身手段高，半是运气，妖君在那个时候正好突破，入了上神境，有手段又有实力，妖君之位不推举祂还能推举谁？
因为妖君之位不世袭，且妖君是植物化形，没有族群，因而和之前的妖君一样，在王宫有专属于祂的宫室，其余宫室？自然不会是给所谓王族的，是给妖族的妖圣们的。
阿离问起妖君的宫室，妖君顺口就回答了，然后问阿离是要休息还是转转，如果是前者，祂就送她去安排好的宫室，如果是后者，妖族王宫唯一可以玩的地方也就讲道坛那了。
“讲道坛？”阿离微微挑眉。“你和妖圣们给小妖讲道的地方？”
妖族要发展，需要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妖神妖圣多多益善，可惜的是哪怕经过数十万年的积累，妖族在这方面仍旧不能和神族比。
天下间的上神境至少九成是神族和魔族，而这两者实为一族，只是因为修炼理念的差异才分裂成了两支。
哪怕不提上神境，神族生而强大，一般成年就是玄仙，哪怕蠢钝如猪，只要没被人给杀了，慢慢修炼，最差也能到金仙境。而凡人物种，能修炼到金仙境的无一不是天赋异禀的天才，更别提上仙境以及上神境了。
所幸，凡人物种最大的优势就是能生，繁衍速度快，而人口基数上去了，天才自然源源不断。
天赋异禀并不代表就一定能修炼有成，如华胥莯，她的资质是阿离几千年里见到的最出色的，然若未遇到阿离被收为弟子，华胥莯这辈子都只会是一个普通的人族女子，她的一生只会是十来岁就嫁人，然后源源不断的生孩子，运气好能浑浑噩噩的活个数百年，运气不好，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于非命了。
不，华胥莯更倒霉一些，她遇到阿离时的身份是人牲，而人牲，顾名思义，就是做为祭品的人。
总结，凡人物种不缺天才，反倒是天才欠缺一个机缘。
妖族的讲道坛便是因此而生的，妖神妖圣们有空就去那里讲道，没空也没关系，平时也有专门的人在讲道坛负责讲解各种基础修炼功法。
阿离颇为好奇：“这是谁的想法？挺有创意的。”
这么个搞法，再加上凡人物种的人口基数，无怪乎妖族的新鲜血液源源不断。
妖君回道：“从南都学的。”
“凤凰族？”阿离有一瞬的懵逼，没听说过呀。
“南明帝君初登基时酷爱讲道，且不禁任何人听道。”
最让人佩服的是，小小年纪，讲的道五花八门，每一种都有条有理又浅显易懂。
阿离露出了一种星星眼的眼神。“长姐真厉害，不过她图什么？”
圣人胸怀？无私无我？
别逗了，真无私无我的圣人可当不了王。
君王是最伟大的君子也是最无耻的小人，圣人形像可以是君王的一层衣裳，绝不能是骨肉。
“大概是练手。”妖君道：“她讲道讲了很多年，越来越熟练后便收了很多弟子，这才不再讲道，但她讲道的地方也演变成了论道之地，在南都很是有名。”
阿离想了想，问妖君：“我能去讲道坛讲道吗？”
妖君怔了下，道：“自然可以。”
虽然阿离在为人师表这方面很有点毁人不倦的潜质，但不讨论人品性格只讨论弟子能力，鲜有人能与阿离比，或者说，以后不一定，但过去肯定不曾有。
阿离愿意在妖族讲道坛讲道是妖族的幸事。
不过....妖君不解一事：“你怎会突然想讲道？”
“想找找感觉。”阿离回道。
提到讲道，她才想起一件事，这么多年她好像没跟人讲过道。哪怕是收了华胥莯为弟子，但她对华胥莯的教育方式....跟讲道两个字的含义差异很多，至少讲道的内容不会包括为了让徒弟领略风雪的滋味就把徒弟埋雪里几年感悟天地自然与人生，虽然死不了，但滋味也绝不好受。
倒不是跟徒弟有仇，而是华胥莯的天赋很好。
多好？
好到只要她走进了修炼这条路，不管她的师尊是谁，是好还是坏，只要没在半道上死了，她迟早会成就上仙之位。
阿离深以为，若自己不能将华胥莯教导出超出她天赋的成就来，那自己岂非与庸师？若非庸师，怎会交出同样的成绩单？
很难说碰上阿离这么个师尊是倒霉还是幸运，不过没有阿离，她也活不到如今，想来应该是幸运。
也因为对华胥莯的教导是针对华胥莯个人量身打造，阿离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讲道，讲道又是如何模样。
心动即行动，正好北都有场地，那就讲呗，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