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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赵夫人分心酿祸 叶少爷妙手回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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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航带着哭腔问:三位可是来求医?许大夫道:叶少爷,咱们本有意求医,但令堂??叶航还不晓得方才他两人同叶渝一番扰攘,道:家母入宫诊症,入夜方归,恐怕这小官人等不及。那妇人悲痛不已,只道那叶家母子一唱一和,不禁怒道:那你说如何是好?

叶航抹了把泪,道:这小官人危在旦夕,请即进屋,咱家来医。那妇人反问:就凭你这小儿?叶航道:再带他去别处,恐怕就真救不回了。虽然医术不及家母,好歹学了一年,该够救他醒转。两人一听,虽然半信半疑,好歹见着一线生机,依然满心欢喜。

许大夫又问:那诊金又如何?叶航道:容后再谈。顿了顿又道:许大叔,切勿告知我娘。便在前头引路,背后看来,一副老成持重。那两人见叶航如此从容,不似信口开河,即刻抬那小儿入屋。

许大夫还是头一回踏足叶府。他只道叶府富甲一方,外头朴素,里头定必金碧辉煌,今日一见,却全无画栋雕梁,简朴得里外如一。院中花繁叶茂,四时鲜花齐放,梅兰相映,莲菊和鸣,好一番奇景;看似杂乱无章,却似有灵性般,让开条条小径,通到各屋里去。

那几人来到诊厅前,叶航着侍女抬那小儿入屋,便对那二人道:烦请两位在外等候。许大夫见已尘埃落定,亦不便久留,匆匆告辞。那妇人正要求他,问可否入内相伴,那叶航已锁了门。侍女道:咱家夫人医病,从不许外人得见,想必少爷亦是如此。便请他去偏厅等,那妇人却不肯走。侍女又悄声道:夫人不必担心。少爷若非十拿九稳,绝不会贸然应诊,方才他自称学艺不精,当是过谦。那妇人这才半信半疑,随那宫女到园中赏花。

那妇人一见满园繁花似锦,更是愁眉苦脸,那宫女便引他闲谈:夫人高姓大名?可是临安人氏?妇人答:民妇全氏,我母子从绍兴来。忽然又泣起来:我儿先前病了许久,总是不肯服药,日日闹着出门玩耍。咱家便应承他,待他好了,便与他来临安游玩,岂料竟出了这桩事儿??那侍女见此,也不作声,与他一块手帕。全氏谢过了,抹了好几把泪,又道:都是咱家管教不善!是我枉为人母!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怎向他爹爹交待?

等了逾两个时辰,直至天色已晚,依旧毫无动静。全氏越发心焦,哭一阵,叹一阵,旁人见之,好不可怜。忽地一阵和风,从房中飘然而至,轻拂园中,教花朵又娇艳了几分。那侍女忽然面露喜色道:夫人!令公子这回当真有救!

妇人一听,即时急奔回房,刚要敲门,便见那小童生龙活虎的跑出来,看他完好无缺,顿时喜极而泣,几不能语。那小儿听得妇人啜泣,这才晓得后怕,扑进妇人怀中,亦随之嚎哭起来。他哭了好一阵,才肯站直。

那妇人见他握着拳头,捏着个五颜六色的物事,定睛一看,赫然是个盘金苏绣荷包,急道:莒儿!你怎不问自取?快还与叶哥哥,同他赔罪!莒儿尚未答话,便见叶航出来道:大娘,咱家看他听话,便送他了。那妇人急道:如此贵重之物,咱们怎受得却道: 看两位也不似富贵人家,诊金就免了。那侍女听得,顿时花容失色。

叶航示意他莫声张,又对那母子道:时候不早,两位请快回家,免得我娘亲见着。妇人大喜过望道:民妇安顿犬儿,即刻将诊金奉上,叶少爷请必笑纳!又挽着那孩儿,一同跪拜叶航。叶航面上难掩倦意,额角冒汗,应道:请起。随意便是。目送那二人离去,忽地眼前发黑,几乎昏倒。那侍女即刻扶他回房,上床歇息不提。

叶航这一小憩,入夜才醒,发觉叶渝依旧未归。先前叶渝入宫应诊,宫人必会留他晚饭,赏他绫罗绸缎,黄金白银,再一并雇车送回。叶航心想,这回定必如是,便不担心。用毕晚饭,便拿日头剩的糕点去喂鱼。

那巨鲤足有三尺长,遍体银白,流光溢彩。此鲤本是盘中餐,叶航见生得好看,趁厨娘不在意,从锅上偷了出来,捧到屋外水池里。只十数步路程,那鲤已活蹦乱跳,鲜活如初。只是后来晚饭时,那厨娘一揭锅,赫然是一碟蒜蓉蒸葱花,叶渝怒不可遏,抄起鸡毛掸子,便是一顿藤条焖猪肉。

此时,有个侍女到院里浇花,见叶航又坐在池边,便随口问:少爷,已近子时,那全氏可会守信送诊金来?叶航道:那小孩儿刚苏醒,今晚尚需照料,他明日再送来不迟。侍女又问:若他明日也不来,又如何?叶航只顾喂鱼,漫不经心道:那就罢了,咱家也不缺钱。话间忽然如梦初醒,急道:珠儿姐姐,今日之事,切莫告我娘亲,不然又教他扇耳光!日头打的我还痛着!

那珠儿见他慌慌张张,笑道:少爷次次都说痛,过了这一阵子,又不听夫人话。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阵敲门。叶航即着珠儿开门,又掰了一块桂花糕,丢进鱼池道:你看,这便来了,我就说他定会守信。珠儿闻声奔去,叶航便自顾自的喂鱼,一路哼着小曲,亦不过问,却久久未见他归来。

忽然一阵急步从后涌至,叶航正要转身,突然背心刺痛,胸前赫然突出一截血刃,正要惊呼,却咳出一大口血。他日间虚耗甚巨,一时回不过神,无力反抗之下,教身后那人一手掐住后颈,一手猛地抽刀,顿时伤处血如泉涌,随之倒在池边。

叶航只觉周身发冷,如坠冰潭,眼见一群不速之客,闯进后院大肆破坏,这头放火,那头砍树,却已无能为力。日头才救了人,如今却自身难保,他究竟做错何事?然而气绝之际,听得一人喝道:

逆贼叶渝今已伏法,叶府上下,一个不留!

叶家一脉悬壶济世,所谓起死回生之力,终究救不回一家性命,抹不去谋反之名。此事本已尘埃落定,十年之后,却突然被人提起,自此便如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究竟这陈年往事,之后引出何等麻烦?且见下回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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