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姚婆婆（1 / 2）

夜色静的可怕，周围氤氲着青色的雾气。宁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古道上，宁府门前热闹的街市变成了一排排年代久远的青砖瓦屋，纸糊的窗子前见不到一丝光亮，满地皆是死人用的白色纸钱。宁桓咽了一口唾沫：“这……这里是哪儿？”

惨白的月色幽幽地照在古道之上，宁桓朝前走。不远处出现了一群人，他们个个身着白衣，脚步有些僵硬。宁桓终于见着了人，他激动地走上前，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道：“兄台，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衣人慢慢地转过了身体。他的脸奇长，面色白的渗人，嘴唇乌黑青紫，眼珠被挖去，只留下两个黑洞洞的血骷髅，宁桓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所有的白衣人都停了下来，他们齐齐朝着宁桓看来，面目狰狞，有的剜去了眼珠，有的割去了嘴巴。宁桓的脑袋顿时嗡地一声炸开了，急忙道：“无、无事，打扰各位了。”说完撒腿就往后跑。

宁桓一人在古道上徘徊了很久，这条路漫长地仿佛失去了尽头，他筋疲力竭地倒在地上。不远处有一盏明灯在黑暗中闪烁。宁桓站起身，小心翼翼朝着灯源靠近，只见一黄衣小童正站在路边。见了宁桓，他恭敬地行了个礼：“公子，这边请。”

宁桓皱眉，疑惑地道：“你是谁？”小童没有作声，只是掌着灯笼默默走在前边。

宁桓舔了舔唇，跟在了小童的身后。走了一段路，雾气有些淡了，小童领着宁桓来到了一个气派的府邸前。宁桓抬起头，看到府邸门前牌匾上的镀金大字心中一震，只见上书“姚庄”。

宁桓糊涂了，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生疼，可是为什么这府邸和昨日看到的不同？京城中莫不是有两个姚庄？

黄衣小童领着宁桓进了门，偌大的院内沾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从耄耋老者到垂髫小儿，只是个个面无表情，目光阴冷地注视着宁桓。宁桓瑟缩了一下，黄衣小童停下了脚步，他指了指里屋道：“进去吧，婆婆在屋里等你。”

宁桓只觉得四周的氛围安静的令人压抑，他点了点头，手脚僵硬地朝屋里走去，却发现内里空无一人。“婆婆？”

“宁公子，你来了？”这时屋里响起了一个沧桑老者声音，宁桓认出正是昨日那老婆子。

“您找我有事？”宁桓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四下张望却一直不见那老婆子的影子。

老婆子笑了笑：“不必紧张，我不会害你。你身上有我的蛊，我让它带你过来。”

宁桓恍然道：“原来如此。可、可为何这姚庄与我昨日看到的不一样？”

老婆子淡然地道：“你从阴路来，自然和阳道见到的不一样。”

宁桓虽听不懂什么意思，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那婆婆找我来可有什么事？”

老婆子道：“早前你与肃家少爷一同来，有些事情我不便说。”宁桓心中一颤，只听那婆婆道，“燕子言与我有恩，一个月前的确在我这里买了一批奇货。”

宁桓定了定神，问道：“那燕伯伯到底在您这里买了什么？”

“炼蛊王的五毒虫。”老婆子的声音突然顿了顿，“燕家，现在可还好？”

宁桓抿了抿唇，有些不忍：“燕家上下包括燕伯父全没了。”

老婆子沉默了半响后，长叹了一口气：“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会是这样。我劝过他，可没用。”

宁桓听了不免有些悲切，他抹了抹脸道：“燕伯伯是被人害死的，可是那蛊王至今还留在燕宅，婆婆可知道如何除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