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姚庄（1 / 2）

二人离开了密室，沿着暗道一直往前走，一炷香后果然发现了一个通往燕府正门的出口。他们探身出去，正巧看到了苑内徘徊的银川。宁桓小心翼翼地往西厢房的位置瞅了一眼，整个庭院空空如也，蛊王早已经失去了踪迹。

“大人，您回来了。”银川幽幽地飘了过来。不远处的地上躺着四个人，宁桓定睛一看正是他带来的那四个小厮。“他们，没事吧？”宁桓有些担忧地问道。

银川轻哼了一声：“还能有什么事儿？龙綖香吸多了，暂时醒不过来罢了。”

宁桓悬着的心落地了，他长舒了一口气道：“如此那便是太好了，多谢银川姑娘救命之恩。”

肃冼走了过来，扫了一眼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四人，沉声对银川道：“你把他们送回宁府，我现在要去趟姚庄。”

银川拧眉道：“大人去那个晦气地方做什么？”

肃冼冷冷一笑：“全京城能和苗疆蛊虫扯上关系的，我想不到第二个地方。”

“我、我能去吗？”宁桓闻言，有些犹豫道。若他现在回了宁府，左右逃不过他父亲的追问。燕家一门被屠，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他又该如何交代，他实在不愿此时就回家。

银川发出了一声嗤笑：“你去？可知姚庄是什么地方？”宁桓愣愣地摇了摇头。

银川在他周围幽幽地转了一圈，满意地打量着宁桓的表情，挑起她那被涂成八字的浓眉，一副煞有介事地说道：“那可是一个……”

“你若是想来便一起吧。”肃冼突然出声，银川和宁桓惊讶地朝他看去。

“大人！”银川回过头，朝宁桓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您带他去做什么！”

宁桓闻言惊喜得冲上前，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胳膊，生怕肃冼露出半点悔意。他扬着下巴小声地确认道：“真的吗！你带我去？”

肃冼瞧着宁桓一脸的期待，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嗯。你虽没用，倒也是个不错的吉祥物。”

银川幽怨的眼神在肃冼和宁桓之间飘忽不定，她愤愤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小声地哼道：“说的倒是好听，莫不是看上人家了。”

燕府位于城南，姚庄位于城北，一南一北，路上就花去了好些时间。出了城，一路上二人也没有多说话，待到肃冼驾着马在前边慢慢拉下缰绳缓下步子的时候，东方天色已经微亮。只见一座孤零零的破落老宅正坐落在晨光之中，一副歪歪斜斜的牌匾挂在上头，上书“姚庄”。门口立着一尊一人多高的石像，底座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繁杂的文字，一位六手凤冠华服的女子正禅坐于上头，精致的玉笛横放在唇边，她面色平静，表情温婉。

“这是巫鬼神？”宁桓惊道，难怪早前肃冼说姚庄里头会有人知道巫鬼神的事情，只是这石像似乎与宁桓密道里看到的琥珀有些不一样。

肃冼跳下马，在木门上重重敲了三下，“姚氏在吗？锦衣卫镇抚使肃冼，有要事找她。”

宁桓环顾着周围，道：“天刚亮，姚庄内应该还没人起床吧。”

肃冼摇了摇头，道：“这是姚庄内的规矩，只有在五更寅正四刻时候接客。”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来人是一个面色蜡黄身材廋小的老婆子，穿着黑色的织锦缎棉衣，背脊很驼，满脸上都是褶皱，像只老态龙钟的猴子般从门缝中探出了身。她看去很老了，可是眼神却很尖利：“肃家大少爷找我老婆子有何事？”

肃冼不动声色地道：“来问问苗疆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