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花（5）（2 / 2）

郑玉巧被贾雯打了一巴掌，右脸火辣辣的，可是心更痛。

“小雯，你听我说，我和陈老师是真心相爱的……”

“他四十五岁了！他四十五岁了！”

“四十五岁又怎么样？我不在乎！”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这是在学校！万一被人发现了，完蛋的是你！他如果爱你，怎么忍心让你受到伤害？”

“小雯，你听我说……”

“郑玉巧，你很脏！你真的很脏！”

贾雯是郑玉巧的发小，谁都可以反对郑玉巧，但是贾雯不可以。郑玉巧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没有人同意真正的爱情？贾雯说她脏，她觉得，自己确实很脏……

每天晚上，她都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陈老师在和她翻云覆雨的画面，再闭眼是贾雯在对她破口大骂。不久，母亲发现了她的异样，笃定她在学校有了早恋对象，对她严加看管，她自然失去了和陈老师幽会的机会。她跑去办公室和陈老师解释，幸好陈老师理解她，答应她短时间内不见面。

直到那一天，她看见隔壁班的语文科代表小珍从陈老师的办公室跑出来，神情慌乱，校服还没扣好，年轻的身体上有一道道吻痕。

郑玉巧疯了，她要陈老师给她一个说法，事情越闹越大，母亲知道了实情。

“您明知道自己的女儿被班主任性侵，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举报陈玉良？”

“这种事情，我说得出口吗？”

检方律师一愣，没有想过会得到死者母亲这样的回答。

刘氏冷笑一声：“年纪轻轻，就已经学会了勾引男人的本事，这种女儿，我根本不想认她！陈老师是有家室的人，他不怪她，我就已经感天动地了！人家老婆不愿意接纳她做小妾，我这个当妈的，到处帮她拦着消息，不让学校走漏风声，免得她一辈子蒙羞。你说哪有当妈的可以做到我这份儿上？我没把她赶出家门，她就该感天动地了！”

向容荒唐地失笑出声，心里马上升起疑问：既然刘氏说得这么绝情，又为何会五年风雨不改陪郑玉巧去看心理医生呢？

检方律师像听到她心里的声音，立马追问了刘氏。

“陈老师是上天派来我家的活菩萨，那个贱种，天天不睡觉，在房间里捣鼓刀片，把自己划得满手伤，律师先生，你说哪有这样不孝的女儿！陈老师在学校，又是她的班主任，知道她这种情况，赶紧给我打电话，说怀疑她有抑郁症，要我马上带她去看医生。我说，我哪里有钱啊，人家陈老师，二话不说，就给我资助了。五年了，每个小时七百块，每周两小时，陈老师花了多少钱在她身上？她倒好，不领情，知道了之后说要寻死。我不拦她，你说这种女儿，她死了，我才感天动地呢！”

检方律师紧握拳头，全程都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深深地望了刘氏一眼，便一言不发地回席了。

整个法庭鸦雀无声，听众席不时发出啜泣声。“辩方律师请发问。”过了半晌，法官才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

辩方律师从刘氏出现开始就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法官喊他，也没有抬头，举起右手，说：“辩方没有问题了。”

陈玉良坐在被告席，似乎欲言又止，但是突然被自家律师斜着盯了一眼，慌了神，收口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