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相遇（2 / 2）

大雨滂沱，洁西卡记不清他的面容和他说过的话，唯有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在她心中如同阴霾，挥之不去。

洁西卡定下心，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艾薇越听眉头皱的越狠。

如果说洁西卡只是害怕，那么艾薇对吸血鬼就是刻到骨子里的恨，她有个自闭症的妹妹曾经死在吸血鬼的獠牙之下，洁西卡知道，艾薇对自己好，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很像艾薇死去的妹妹。

“贝斯卡的统治者是迈卡维家族，他们整个家族的人都有点神经质，你说你撞见的那个吸血鬼也姓迈卡维，那些冷血又疯狂的怪物没有当场吃掉你，一定是太阳神庇护。”

艾薇对吸血鬼种族有所研究，她坚信越是了解他们，就越有机会打败他们。

“他说他刚刚吃饱，而且，这里是底比城，不是他的地盘，按照法律，他不能伤害我。”洁西卡用手抠着裙摆，她觉得吸血鬼这种生物虽然恐怖，但还是遵守规则的。

她试图自己安慰自己。

艾薇用食指戳了戳她的脑袋，看她纠结的表情，为她愚蠢的思想感到愤怒。

“傻瓜，你以为区区几条法律就能保护你吗？他们不老不死，都活成精。你不是什么身份高贵的人，如果那个迈卡维真的在底比城吸干你的血，他会把你的尸体扔到河里，或者用巨大的岩石把你砸碎，到那时候，就算亲妈来了，也认不出你的模样。”

说着说着，艾薇突然哽咽，她的眼泪滴在洁西卡的手背上，那酷似母亲的责骂烫伤了洁西卡的心。

洁西卡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歉：“让你担心了，今天这场雨来的太急，我向你保证，下次我不会再晚回家。”

在这个世界她只有艾薇一个朋友，曾经她一个人工作，一个人洗菜烧饭，一个人住在寒酸空荡荡的房子里，对这里的陌生让她选择独来独往。

直到艾薇的出现改变这一切，艾薇不嫌弃她的孤僻和古怪，会主动和她说话，会送给她新鲜的蔬菜，还会默默关心她。

“洁西卡，我不是在气你，就是又想起了妹妹，一时间有些难过。”艾薇自己抹抹眼泪说道：“说正事吧，后天布鲁赫家族主持的血祭活动，全城的少女都必须参加，到时候我们站在后排，让那群狂热分子冲在前面。”

“嗯？血祭是什么？”洁西卡尽量避免和吸血鬼的一切联系。

羊是不会主动参加狼的活动，因为狼的活动，总是少不了讨论晚餐吃点什么好。

艾薇皱着眉头解释道：“唉，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他们祭祀祖先的活动啊，只是他们用蔬菜牛肉，而是用少女的血。”

“啊，用人血，真残忍。”洁西卡觉得那场面想想都很恐怖，她轻轻地捂住嘴巴低声道：“那被选中的人会死吗？”

灯芯浸在烛液里，光芒渐弱。

艾薇比洁西卡大上几岁，上次祭祀她有参加，那是她众多恶心回忆之一。

她拿树枝把灯芯挑了挑，说道：“不会，就是需要流很多血，他们把处子之血放进金杯里，然后一大堆女巫跳舞。”

“流那么多血，不死也很可怕。”洁西卡绞着手指，家里的蜡烛快用完了。

在这个时代里，饿死的可能性比死在吸血鬼身上大。

艾薇又叹了口气，今天她叹气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不仅如此，我还担心祭祀结束后，他们会挑选血仆。”

血仆，以血供养吸血鬼的奴仆，曾经光明教廷统治下的忌讳，现在已经光明正大成为一种职业。

洁西卡吃惊的说道：“啊？就算是布鲁赫家族，也不可以随便把人抓回去当血仆。”

一切得建立在契约的基础上。

艾薇扶着额头，声音幽幽：“不是抓，吸血鬼虽然无法使用魔法，但是他们天生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他们看着你的眼睛，就能操控你的行为，所谓契约不过是一纸凭证，他们可以操纵你，让你心甘情愿签字。”

“怎么可以这样嘛。”洁西卡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垂头丧气道：“艾薇，你干脆和我一起离开底比城吧，这里实在是不适合人类生存。”

艾薇有些为难的说道：“我的父亲腿脚不便，我也没有足够的钱可以搬到别的地方去居住。”

洁西卡沉默下来，艾薇有家人，有除她之外的朋友，洁西卡可以收拾收拾东西就离开，艾薇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