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1 / 2)
莫冼石并没有停留太久, 很快让出位置, 太子整装从屋里头大步行出:“方才孤好像听说武安侯府来人了?”
莫子布中止了方才的对话,毕恭毕敬叩见太子。他毕竟是常年跟随沈昀的人, 太子很快听出他的声音:“你不是沈昀身边的人吗?怎么突然跑到宫里来, 莫不是你家主子在南境熬受不住,差你入宫来说情……还是说你那侯爷派来,为了那夜冲撞本太子而赔不是?”
太子一向嘴巴不饶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然不会吐露半分同着沈昀的好处,当然更不吝于批判沈荀那个色老头:“若要赔不是,只差下人前来,未免太不够诚意了。”
“世子从来报喜不报忧, 日前回了一封家书报平安,已是晋为百夫长,夫人小姐那头听了都为他感到高兴呢。”说到沈昀,莫子布颇是与有荣焉, 只是提到沈荀, 他不禁嘴巴发苦:“至于侯爷……那夜惊扰殿下之事,侯爷原是一心悔过,奈何那夜归去竟生了一场大病, 至今未能下榻来。侯爷唯恐将病传给殿下, 这才没敢亲来赔罪。”
“他病了?”这倒是令太子倍感意外。
那夜参加宫宴的皆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沈荀可谓是丢脸丢到了整个京师, 像他那么好面子的人岂受得住, 气得暴跳如雷吐血三升那都是轻的。
最惨的是皇帝一怒之下竟革了他的职务, 要他留守侯府闭门思省。这下可就不是纯纯粹粹丢脸的事,任谁听了都知道皇帝压根就是趁火打劫借机发作武安侯。
不少人都看得出来沈荀这些年的无作为,也看得出来皇帝只是旧臣旧功,其实压根没有重用的意思。可武安侯府之所以能风光至今,托福的是沈荀生了个好本事的儿子,在太子跟前相当得脸,能耐本事相当了得,外界风评一致向好,若无意外定能带着许家一飞冲天的。
只可惜如今他儿子出了岔子,灰溜溜跑去了南境。皇帝今次发作沈荀,显然是已经不想再蛀米虫。
对于皇帝的那些动作,太子看似两耳不闻窗外事,知道的还是知道的,他也乐见其成。他因为沈昀容得下沈家,并不代表他能容得下其心有异的沈荀。既然是他不识好歹,太子自不可能多作包容。
可太子满以为沈荀就算不弄什么妖蛾子,至少也得活蹦乱跳背着他指桑骂槐才是,没想到他竟然病了。
莫子布点头,他本就不是沈荀那边的人,自从沈家父子二人闹崩以后,没了沈昀庇护的莫子布待在侯府那是能低调尽量低调能避人绝对躲得远远的,故而内情知之不多,只知沈荀生病这件事确实是真的。
太子心中寻思,忽而皱眉:“那你应该去太医署,来孤这儿做什么?莫不成还敢肖想羽仙去给他治病?门儿都没有,孤不答应!”
莫子布欲言又止,被梁羽仙拦下:“他来这儿确实是为请我出宫治病,只不过不是给武安侯治,而是给他的姐姐治。莫二姐是我在京师唯数不多的熟识,从前托她帮了不少忙,如今她重病不治生死未卜,我自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莫子布立刻冲她投去感激的目光,可道理太子都懂,却不太乐意放人:“你要出宫?孤命太医去给她治不就得了,你得留在宫里看着孤。”
莫子布面露紧张,看在梁羽仙眼里,她摇了摇头:“殿下,子布既然找到了我,我想亲自去给莫二姐看看。”
太子张了张嘴,嘴里的不情愿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妥协道:“行吧……但你得向孤保证当日来回,不许在外头耽搁太久,不许在宫外留宿,否则孤就——”
就什么,所有人都看向他。
太子憋了憋:“否则无论多晚,孤都会出宫找你!”
梁羽仙眨眨眼:“那怎么成?万一殿下大动干戈,那我岂不成了千夫所指的大恶人?”
“你知道就好!”太子负气道。
梁羽仙失笑摇头,架不住太子使起性子太难缠,更不说太子较起劲来可是真的会这么做,只得连连点头,与他约法三章指天发誓。
太子得她保证,心里才稍稍舒坦一些。哪知梁羽仙一靠近,立刻发现歪七扭八横在地上无知无觉的富贵,不禁‘咦’了一声:“富贵公公怎么了?”
太子身子一绷,极不自然地冲莫冼石所在的位置挪开一些:“富贵?孤看不见,哪知富贵怎么了。约莫趁孤泡药,自个偷懒去了吧?”
梁羽仙瞅瞅他,微眯双眼转向莫冼石。
莫冼石气定神闲,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殿下若无别的吩咐,臣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