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1 / 2）

我相信的是白队长，不是你。这是陈婷开始叙述前说的第一句话。

陈桥原本是一个地下酒吧驻唱歌手，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唱歌了。

曾经兄妹俩感情很好，每个月还在大学念书的陈婷都会收到哥哥额外给她打的零花钱，两人每个月几乎都会一起吃几次饭，互相聊聊天。

但自从陈桥不唱歌起，陈婷明显感觉到自己哥哥变了，别说一个月，甚至是半年都见不上一次面了。他们很少再聊天，而陈桥也几乎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了。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哥哥语气越来越不耐烦，每次电话的时间都越来越短，而到了今年，他们几乎没了联系。陈桥连过年都没有回家，父母对这个儿子似乎更是失望透了顶。

陈婷不信，她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她想他一定是有什么理由。

年初她曾经偷偷去找过陈桥住的地方堵他，结果陈桥看到她的一瞬间似乎慌了神，再一瞬间就把她拉到了出租房里，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让她再也不要来找他，也不要再联系。

她未曾想过，这一面竟会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陈婷终于喝了一口捧着的可可，但已经凉了，只有甜腻腻的味道，令人作呕。

陆停十指交叉搭在桌上，即使大概也猜到了接下来的剧情，但他依旧问：“然后呢？”

陈婷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呢？三天前他用一个陌生号码给我留了一通语音电话，他和我说，这些年对不起，他为了保护我，所以疏远我，他是警方在毒贩那的卧底。”

她顿了顿，吸了吸鼻子：“一些想说的，对别人说不出的废话我也说完了，我知道你们想听什么。我哥给我留言说，十二个小时内，如果他没有再联系我，让我把‘警方内鬼是丁凯，证据在金帆那，署名十七’这个消息发给一个邮箱。”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相信白队，不相信我。”

“因为我相信，一年前我在街上被一个持刀男人抢包的时候，路见不平手臂顶着刀刃把匪徒摁倒的那个警察，应该不会太坏。坏人总是很惜命的。”陈婷看了一眼白郅，又看向陆停，眼里有一种奇怪的敏锐感，“你看上去很好，但我就觉得你是个骗子。”

陈婷作为重要人证，白郅立刻打电话让叶溪然安排人把她保护了起来。其实他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是李冉，想着还真有点讽刺。

陆停趁着白郅打电话，靠在马路上的栏杆上低头点了根烟，顺手也刷了刷手机看消息。

他刚抽完第二口，白郅已经打完了电话，走过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在垃圾桶上摁灭给扔了，又给他嘴里塞了颗糖。

“我都忘了问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陆停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白郅，突然又笑了起来，但还没吐出的一口烟雾瞬间呛了起来，卡在喉咙里让他弯腰咳了好几下，咳得眼睛都红了起来。

白郅拍了拍陆停的后背，有些无奈：“你啊，做什么都不会小心一点。”

陆停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因为咳嗽带着的一点泪水，看着白郅，突然就有点笑不出来了，眼睛红红的看着就有点委屈：“一个人呆久了，总要有些东西打发寂寞。”

白郅轻哼了一声，顺手把陆停口袋里的剩下半包烟和打火机都给缴了：“那你和我一起住了，不用抽了。”

陆停听着这话笑起来：“那你呢，你为什么抽烟？”

白郅掐了掐陆停的脸，望着天似乎认真想了想：“我原本是不抽烟的，好像是和夏影分手那一段，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有些扛不住，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抽成习惯了。”

陆停也轻哼了一声，不笑了，一把抢回白郅手里的烟，转过身就走。